吳越心里怪異,總覺著黎總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由得戒備起來。
果然,黎偉翰話題一轉(zhuǎn),講起了最近工作中的困難和臨時會議的安排和決定,異常和藹地解釋,語氣里夾著些低聲下氣的味道,不無抱歉和讓她救場的意思。并且當面承諾如果濱海完美收官,業(yè)績驕人,一年后會升她做大區(qū)銷售總監(jiān)。
按照公司章程,吳越剛剛從武漢返回總部,是完全可以拒絕這次的調(diào)動的。即便維維安生病,也與她無干。
她在分公司銷售經(jīng)理這個位置做了兩年半,按資歷還沒有升職的資格。
此時黎偉翰提供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優(yōu)厚的條件,不僅僅薪水提了一格,待遇提高,最重要是有升職的承諾,這個誘惑還是讓吳越怦然心動。
審時度勢,不等她坐地起價,上司已經(jīng)主動端出來了。金錢的誘惑和上位的機會,對每個職場中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她當然不能免俗。不過心動之后,付諸行動還是有些困難。不為別的,只為那個城市。
吳越蹙眉沉思,思想斗爭起來。黎偉翰只在一邊察言觀色,他有信心說服這個下屬。
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還是不能拒絕上司的這個要求。拿腔作勢,顯得自己太矯情。吳越終于點頭同意。
上司這樣給臉面,自己若是拒絕,萬一將來上司給自己小鞋兒穿,日子更難過。答應他,黎偉翰便會欠自己一個人情。更重要的是,她直覺,自己被外派的事已經(jīng)驚動董事會,若不應承,未免不識好歹。
看著黎偉翰一臉的真誠和歉疚,權衡利害,便點頭應承了下來。
黎偉翰聽見自己的得力下屬如此通情達理,心里一松,如釋重負。信誓旦旦保證一年之后履行承諾調(diào)她回總部。
說話間便按下分機,吩咐秘書將準備好的資料送了過來。吳越看見這些,心里暗叫驚險,除了在心里暗暗說一聲老狐貍,不方便再多說什么,口頭客氣了幾句,故意帶了一絲特委屈的味道。
秘書很快將資料送了上來。時間有限,吳越接過來便禮貌告辭。黎偉翰笑著,親自送她出去。
吳越熬了一個通宵,這才將主要人物的背景履歷和一些經(jīng)營的策略企劃看了一遍。第二天一早便與即將赴任的梁家銘開始溝通。
想著這三天的經(jīng)歷,忽然覺得象是做了一場夢。
此刻,吳越跟在梁總后面與來人一一打招呼,默默記著對方的姓名。不過十余個人,她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了壓力,冷硬的壓力。
吳越嘴上噙著微笑,眼睛有意無意感受冷氣場的來源,瞟到了兩道犀利的眼光。
只這一掃,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上衣,褲子,首飾,皮鞋,皮包,甚至腕表,絲巾的樣式、品牌都已經(jīng)落入對方的眼底。原本眼里閃過的那絲不屑換成了嫉妒,看來對方已經(jīng)暗暗對自己做了一番審視,算是下了一個結(jié)論。
腦子飛快旋轉(zhuǎn):
莫莉——現(xiàn)任銷售副經(jīng)理,二十八歲,未婚,東南大學營銷專業(yè)畢業(yè),兩年前應聘到天域地產(chǎn)位于濱海市分公司。
這女人目光咄咄逼人,估計她把我劃到了對頭的那個陣營里,肯定把我視為入侵者。這種人,一向勢利、自負,喜歡用鼻孔看人,喜歡拆臺而不是成全人。嘴上掛著笑,吳越的心里卻不能放松警惕。
此時,早有司機上前幫著將行李箱放到了后備廂,幾臺車子駛離機場。按照級別高低,吳越與梁家銘分別乘坐一部車子。莫莉招呼吳越上了一臺車,兩人在車上簡單聊了幾句,彼此言談得體,身子筆直,保持著適當?shù)木嚯x。
吳越對莫莉的第一印象不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