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尹走了,他要忙調(diào)動的一系列事情,這個學期也即將結(jié)束,通過我的努力,我還是拿到了最高獎學金。平時老尹總對我說,要讀書就認真讀,要做事就認真做,要我把三心二意的毛病改一改(我看他好訓我的毛病也沒改多少)。我現(xiàn)在啃書本挺有動力,我心里想,學好點到北京好找工作呀。
我、蓉兒、高鋒、曾偉我們一大伙人到歐陽鵬家去看他,因為我們很快就要回各自的家了。
他的家是一樓一底的還有一個小花園。這個小區(qū)都是別墅型的,我想住在里面的人可能都比較富吧。
歐陽鵬的頭是光的,不過他臉部輪廓好,很立體,剃光頭也蠻酷的,還比平時白了許多,大概是在家里養(yǎng)著曬不到太陽的緣故,一個愛好運動的人卻只能坐著或者躺著,是挺難受的。他見著我們來,他的眼睛又有了神采,他露出了耀眼的笑容(陽光般的笑容可能就是指感到耀眼吧),他很高興,坐在輪椅上,招呼我們快坐。
張姨給我們拿了好多水果和飲料出來,說:“你們真該天天來,鵬鵬在家里都要悶出病了,平時他那么愛玩,現(xiàn)在是把他給懲罰夠了。你們快吃呀!林清來給你!”
張姨遞給了我一串桂圓,我是最怕吃這些滋補的東西,吃了就上火,臉上要冒豆,可是又不好說,只好接過來說聲:“謝謝!”
“平時我不下廚的,今天見你們來,張姨我高興,我親自燒幾樣好菜給你們吃,你們可別走哈?!睆堃踢呎f邊走進去了。
我們面面相覷,我們可都沒打算在他家吃飯的,見著歐陽鵬的媽媽,我們都拘束的很,都覺得放不開,可能是她有一種威嚴吧。
我一想到還要在張姨這兒吃飯,我就覺得恐怖。蓉兒已經(jīng)看到了我的恐怖神情,她忍不住,她想笑,剛喝的一口飲料給噴了出來,濺的一地都是,她都還在哈哈大笑。我已經(jīng)恨恨地瞪了她好幾眼,幸災樂禍也不至于成這樣嘛!
高鋒忙問她是怎么回事?是嗆著了嗎?她笑得又搖頭又擺手。被她這么一弄,氣氛還活躍起來,都跟歐陽鵬講起學校新聞,說周末的那場球賽要是歐陽在肯定不會輸?shù)?,說學校又增加了什么規(guī)矩什么命令,說你不在看球賽的女生都少了又說你不在來舞場跳舞的女生也少了。他們幾個你一句我一句地添著油加著醋,讓歐陽鵬聽得在一旁呵呵直笑。
我想你們就吹吧,反正牛皮吹不破。
現(xiàn)在我有功夫收拾蓉兒了,敢笑我!蓉兒見我朝她走過來,知道肯定沒有好果子吃,馬上跑到外面花園里去了,我也追了出去。
這個花園不錯,有一點小草坪,有一點花,有一點樹。我在花園里深呼吸,我哪里是想追蓉兒,我是想出來透透氣。
“林清,我很理解你,要不我們找個借口,就不在這里吃飯了,好不好?”她走到我面前。
我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身去看花:“你說說看有什么好的借口?!?/p>
蓉兒說:“我也沒想出來。”
“在欣賞花園?”是歐陽鵬的聲音。
我低頭一看,他坐著輪椅就在我身邊,我發(fā)現(xiàn)我是不是對各種聲響比較遲鈍,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搖著輪椅過來的。
“你們家不錯哈,挺漂亮的?!?/p>
“要是你愿意你可以經(jīng)常來玩呀?!?/p>
我?我心想:饒了我吧,這個地方越少來越好。“這些花草整理得很好,肯定要花費一些時間吧。”我把話題岔開。
“這些都是有人在固定時間上門來修理的。我姐臨走前老夸你,說你懂事,要我向你多學學,我媽也說,林清是個好孩子,說我昏迷期間還讓你受了委屈,她說她不該這樣?!?/p>
“哦,沒什么的,只要你好了,你們一家人才能開心,你現(xiàn)在好了嗎?”我看著他。
“嗯,差不多了。”他也看著我,深邃的眼睛很清澈。
我們兩個相視一笑。
中午的菜很豐富,張姨做的魚很好吃,她給我夾了好多。吃完飯大家玩鬧一陣,我們就撤了。
“歐陽,九月份開學見!”大家都在跟他告別。
歐陽他們系要上三年的,我和蓉兒這個系只上兩年,大家畢業(yè)時間是相同的。我在想還有一年,快點讓這一年過去吧,因為我開始在思念一個人了,一個在北方的瘦高個。
不知道,他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