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墾說我這樣的狀況就叫做中暑。
眼神呆滯,身上冒出大量汗水,而且胡言亂語。
墾不知道從哪里挖來好些草根樹皮什么的煮成汁喂我,說是涼茶,南方人不中暑就全仗著天天喝這破玩意兒。我不喝她就動用武力,樣子像個女巫。
最終我喝了,因為有那么一刻,墾的眼神酷似西芹。
而我那么想念西芹。
墾指天發(fā)誓說方圓一百米只有她墾冰品一家店,從來就沒有過什么西芹的店,也沒有過什么美女西芹,但說不定會有某只流浪狗叫臘腸。
說不出話來。如果西芹失蹤也算作中暑癥狀,真想快點好起來。
那片西芹的店……我說的是原址,只是一片無人打理的花園。處處生長著千篇一律的芋葉與種類繁多的蕨,一些淺紫色的小花盛開得小心翼翼。辣椒一般熾紅的太陽下,近近遠遠的樹枝末梢,每一朵葉子都像抱有重重心事,噤若寒蟬。
三亞這寧靜的盛夏午后,你叫我如何相信西芹的店只是一片廢棄的花園?
張著嘴,仰視天空,那時天空沒有一絲云,我干涸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特意運來,墾,我在哪里?
三亞。
我沉默。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
包括墾。
我把我的西芹弄丟了,而且找不出合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