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問:“對了,瑪莎女士,還記得你避雨的那個建筑嗎?”
“嗯,好像是心理診所,兩層樓,有很大的屋檐?!?/p>
“是嗎,謝謝你,你的話對我們很有幫助?!?/p>
薩姆蘭臨走時說了一句:“賽斯.沃勒,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叫卡洛斯摸不到頭腦。
在警官走向警長辦公室的路上,一名警察被派去瑪莎的住所尋找名叫安東尼的房東。
“薩姆,坐吧?!绷_伯特局長指著面前的轉(zhuǎn)椅,“還沒有線索嗎?”
“也不一定?!?/p>
“不一定?”局長向前挪挪身子,大肚子一下就頂?shù)搅俗姥亍?/p>
“我還沒有整理出頭緒呢。”
“聽說,你在處理另一起案件……呃?薩姆……該怎么說呢?我不想干擾你的判斷……呃,我是說,假如,假如它跟‘面具殺手’沒關(guān)系的話別管它了,薩姆……輿論快把我逼瘋了,現(xiàn)在全城的記者都急于知道涂鴉到底是不是那個瘋子做的。這案子一天不破,我們就一天別想消停。嗯,薩姆,笑什么?你不知道這個位子有多難做。”
“是,我明白,不過,你不是每次都挺過來了嗎?”警官依然在笑。
“不,那不一樣,這樣的案子我們這里沒有,呃,至少是很罕見。真不知道現(xiàn)在的人們都是怎么了,就好像是我們殺了人。喂,薩姆,你能不能確定那鬼玻璃上面的畫只是他媽一個混蛋的涂鴉?。俊?/p>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要等待弗萊德的鑒定結(jié)果。不過,我寧信其有?!?/p>
“哦?薩姆,你是不是聞到什么味兒了?”
“說不上,只是認識了一些有趣的人?!本俾柭柤纭?/p>
“有趣的人?噢……算了,對于辦案,我一向不能理解你。不過,你一定有辦法對吧?你總是這樣的!老伙計,說實話,對這個案子,你有幾成把握?”
“你說我退休前嗎,一成也沒有,我們的全部追查都泡湯了。我的看法是,假設(shè)兇手不再作案,那么只有等他被大家慢慢淡忘。除非能弄明白殺手的遺留物是什么意思?!?/p>
“那些鋼?和火柴?”
“還有長釘?!?/p>
“對對,還有長釘。薩姆,你能不能延期退休,我們來畫上個圓滿的句號。”
“我想不能,羅伯特,我不打算再干下去了?!?/p>
“我也知道你不在乎榮譽,但我們至少不能叫那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混蛋春風得意。喝點什么吧?”
“如果可以,來杯加奶的咖啡?!彼_姆蘭很想笑,今天仿佛喝了一輩子的咖啡。
“嗯?好像巧克力的東西嗎?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羅伯特,我對官方的矛盾并不感興趣。不過,在走之前,我會盡力的。味道不錯?!?/p>
“有你這話就好,魯夫那家伙,居然要求我們協(xié)助他。別弄錯了,你才是這里最好的警察。艾德.薩姆蘭!”
“局長,警官,你要的字跡鑒定出來了?!备トR德敲門進來。
“謝謝你,結(jié)果是什么?”
“很抱歉你的猜測是錯的,薩姆。除去書寫斷筆的問題――那可能是由于質(zhì)地不同的原因造成的。你知道,墻壁吸水的效果和玻璃大不一樣。我仔細對照了以前的四組照片和剛剛送來的,在字跡的結(jié)構(gòu)和強調(diào)的地方都存在著無法解釋的重大差異。可以斷定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有沒有可能刻意改變自己的字型。”這個說法,老薩姆自己都覺得不成立,如果殺手想要別人認為不是他干的,又何必還要寫呢?
“不,薩姆,如果是這樣,那還要筆跡鑒定做什么?人確實可以改變自己的某些書寫特點,但是,一個筆跡樣品可能有500-1000個個性化特點,他以十分流暢的速度進行書寫,可以改變的少之又少。所以,應(yīng)該能除去他刻意改變的可能。另外,根據(jù)我的判斷,兩次都是使用右手帶著手套寫的。哦,對了,我要告訴你的還有,在他第一次動筆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中斷。”
“第一次?”局長和警官都有些吃驚。
“是的,他原來打算直接寫,但是在玻璃面用血液進行書寫并不那么容易。所以,他停下來了,用什么東西擦掉了,然后在上面噴了一種膠質(zhì),使得書寫更容易。這是我的助手使用發(fā)光氨檢驗出蛋白質(zhì)殘留后的推測。我想是成立的?!?/p>
“可是他為什么不直接噴在原來的地方,把第一次的位置覆蓋。他為什么要告訴我們他在這里廢了這么大勁呢?”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弗萊德無奈地搖搖頭,“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警官。至于他使用的究竟是什么膠質(zhì),我倒可以試試分析一下?!?/p>
“嗯,謝謝,弗萊德。嘗嘗加奶咖啡吧!”薩姆蘭說著走了出去,留下兩個人面面相覷。
警局的地下室作為瓊斯醫(yī)學博士的工作環(huán)境,再合適不過了。一方面,瓊斯先生喜歡這兒本身的幽暗、僻靜,另一方面,只怕大多數(shù)人也不喜歡接近這樣的地方,使瓊斯落得耳根子清靜。
薩姆蘭在解剖室里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仔細地刷洗手術(shù)刀。瓊斯博士晚警官4年進局,是多年的老搭檔,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進來的是誰。
“沒幾天了,你還在為這個案子忙得要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