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先生說……是這樣的，早上來了一位先生，他拿著這只筆，問你的辦公室在哪兒。我問他有什么事，他說在路上看到這只筆，正巧你在前面走，他喊了你兩聲，發(fā)現(xiàn)你沒聽到，直接進警局了。他說這應該是你掉落的，就送來了。不過他不知道你在幾樓辦公，才拜托我轉(zhuǎn)交?！?/p>

“什么樣的人？”

“很和氣，人長得也很帥氣，嗯，別的我就沒什么印象了。我說我可以幫他轉(zhuǎn)交給你，他表示感謝后就離開了?！?/p>

“可這確實不是我的筆。他有沒有留下姓名？”

“沒有?！?/p>

“噢，那先擱在你這里吧?！?/p>

“那可不行，警官，人家是給你的，放在我這里算怎么回事？你就先拿回去吧，能用不能用的留著也好。”

“好吧，謝謝你，珍妮，我上樓去了，”薩姆蘭走到樓梯口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馬上又轉(zhuǎn)了回來，“珍妮，那位先生認識我？”

“?。俊?/p>

“不然他就算看到我掉了筆，也不會知道該給我送到警局來?。　?/p>

“噢，你說這個呀。那位先生說了，你可是這個城市的大英雄啊。他看到你的時候，還不敢認呢，不過他問了邊上的小賣店，就確認了啊。那位先生很有意思的，他說要是別人的就不還了，是你的可不行?！?/p>

薩姆蘭點點頭，一邊看著筆一邊上樓了。這只筆不算名牌，不過，至少是支金筆，也要值幾十美元吧。

薩姆蘭推開辦公室就看見爆破組的瓦里森正在和卡洛斯說著什么?？吹嚼暇龠M門，瓦里森說：“噢，薩姆，回來得正好，我上午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這個，你看看。”

薩姆蘭把筆揣進口袋，接過那個小貓樣的東西，“這是個鬧鐘啊?！?/p>

“曾經(jīng)是個鬧鐘，不過被人改造過了。這就是卡洛斯昨天在修理廠發(fā)現(xiàn)的，起初我也沒當回事。不過，再看看就發(fā)現(xiàn)這家伙的改造技術相當不錯。對于制造一顆炸彈而言，想把它弄得巨大并不困難，那些低等土制炸藥往往就很巨型。但是在這種巴掌大的玩意兒上面做文章，就需要精密的技巧了。當然，現(xiàn)在這東西還只是一個引爆裝置，稱不上真正的炸彈，不過，照這個家伙具備的機械知識來看，他想完成一枚殺傷力巨大的炸彈也不困難。我想卡洛斯昨天的舉動是正確的?！?/p>

瓦里森又說起一些專業(yè)知識，包括炸彈的基本制法，特別是液體炸彈的威力如何如何之類的。兩位警官一知半解地聽著。

“弗萊德的瀏覽器是不是做完了。”等瓦里森走后，薩姆蘭問道。

“不，我想還沒有，”卡洛斯答道，“他找了兩名警員幫忙，倒是把我解放出來了。另外，他對鞋印的追蹤結(jié)果出來了，給你開列了一個名單，本市一共有31家商場和估計超過50家的小商店可能銷售過這種鞋。”

“噢，太多了?！?/p>

“我想也是，你那邊怎么樣？”

“依莉薩女士生前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不過還沒證實，但可能是導致她病情急轉(zhuǎn)直下的主要原因。我想進行尸檢，可家屬不同意。”

“安東尼先生？”

“不，不，如果是他就好辦了。是依莉薩的兒女堅決不肯。我們也沒有充足的理由懷疑她的死因是他殺。”

“那不就是沒戲了?！?/p>

“不，倒也沒有那么慘，家屬同意法醫(yī)去看看?！?/p>

“看看？！”

“對，看看！他們就是這么說的。不過看看也好，只是不知道瓊斯對此什么態(tài)度……”

瓊斯醫(yī)學博士果然火冒三丈，“看看？！要是尸體都是用看的，那還用解剖干什么！這是誰說的混帳話？”

“息怒，老夥計，看看總比什么都看不到還要好些吧?！?/p>

“呸，鬼才信。光憑肉眼看看尸體的外表要是有一個人能準確判斷出死因和死亡時間，我就再也不干這行了！”

瓊斯博士生氣歸生氣，還是跟著薩姆蘭走了，卡洛斯留在局里繼續(xù)分析艾利先生的文稿，弗萊德則繼續(xù)熱火朝天地編制瀏覽器……

僅只一眼，瓊斯就斷定死者臉上過度的抽搐決不只是由于窒息，這一點，也叫他先前的“看看有什么用”的說法有些難于自圓其說了。

薩姆蘭又找來了費爾瑪小姐，她說死者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又苦苦撐了一段時間，才于3月21日凌晨4時去世。有一句話，瓊斯沒有當面罵出來：那不是她在苦苦支撐，而是你們拿了錢，用那些儀器苦苦撐著！

瓊斯的尸體進行全面的觸摸檢查，因為死者已被存放了至少一天，這些結(jié)果不可能太準確。瓊斯堅信這可憐老女人在死前一定看到了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他無法想象是什么會把一個人嚇成這樣。

瓊斯咒罵著醫(yī)生的不負責任，同樣的，那位黑人醫(yī)生也聽說來了一個法醫(yī)，而用更加惡毒的詞語漫罵著……

離醫(yī)院不遠的地方，那個跟蹤者已經(jīng)離開了安東尼先生家，向著下一個目標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