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趙老大的演出?!都拍y耐》開場。
除了他自己的幾首歌,還唱了幾首老歌?!对娨狻贰ⅰ段沂遣皇悄阕钐蹛鄣娜恕?、《再回首》、《北京的金山上》,等等。都是他常翻唱的。
趙老大獨自坐在臺上,有時候苦笑或憨笑兩聲,說兩句“唉,老了,唱不動了”之類的話。歌與歌之間也不多說話,喝酒、嘬煙、嘆息而已。
臉上的表情,一會兒猙獰一會兒滑稽。時而嬉笑滿面,時而白眼向人。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范兒,像半瘋兒。
想起京戲《春閨夢》里的一句:終朝如醉還如病。終朝如醉,其實很帶勁啊。
并不“好看”,但,“好看”是個多么沒勁的概念啊?;蛘哒f,好看管個蛋用?
當時一度想遠了,覺得高漸離在易水河邊唱歌送荊軻時,可能也是這么個齜牙咧嘴的半瘋范兒。比趙本山演的那個會更粗獷點兒吧。
北京街頭,過街天橋上、東方新天地門口等地常有盲乞丐唱河南墜子。我觀察過幾次,應(yīng)該就是那個表情。
似乎在某本性學(xué)或者人類學(xué)著作上讀到過,人類在性高潮時的表情其實也都是痛苦猙獰的。
當然,不用學(xué)術(shù)著作,這個結(jié)論也并不難發(fā)現(xiàn)。
我的理解是,高潮跟痛苦本來就一回事兒。相克,也相生。
就是我弄你一家伙,你再弄我一家伙,郎情妾意,刀來槍往,無窮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