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谷川的一個朋友是短大生,上周周四的晚上,被總統(tǒng)男襲擊了。”
“你說什么?”西被驚得張大了嘴巴。
“那已經(jīng)是深夜了,她喝酒回家的途中,突然半路上殺出來一個中年男子,把她拖到巷子里。”鳥井仿佛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這之后,她拼死抵抗,才擺脫了那個男人逃了出來……”
“難道說,我們要去跟蹤那個男人?”我看著自己手上的牌,說道。
“沒錯,你很明白嘛?!?/p>
“真的?”小南驚訝地大聲問道。
“你們也太輕率了?!睎|堂隨即說道,“就算是亂來也要有個限度吧?!?/p>
“后來長谷川的朋友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穿過若菜大街,回到高級住宅小區(qū)的一棟房子里去了?!?/p>
“這絕對不可能?!蔽靼炎约阂拥呐朴昧ε脑谧雷由?,斷言道,“我說啊,你說的那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fā)生?!?/p>
“什么叫不可能發(fā)生啊?!?/p>
“總統(tǒng)男啊??偨y(tǒng)男絕對不會襲擊女性的。他是為了干掉總統(tǒng)才一直行動至今的?,F(xiàn)任的美國總統(tǒng)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是個大叔而已吧?!?/p>
“原來如此?!彼@么一說,我和東堂同時回應道,“不愧是總統(tǒng)男問題研究專家,說的就是有道理?!蔽矣浀么_實是這樣,新聞里說總統(tǒng)男應該只襲擊中年男子。
“不過,人家本人都說自己遭受襲擊了啊。新聞什么的估計就是隨便敷衍,只是把事實概括成有趣的東西而已?!?/p>
“為什么是在這個星期四呢?”我問道。
“好像是因為,”鳥井拿起東堂打出的牌,說了一聲“吃”,然后接著說道,“好像這個總統(tǒng)男制造的事件當中,大多數(shù)都是發(fā)生在星期四的夜里,嗯,這個是不是真的啊?”鳥井向身邊的西確認。
我們都看著西,等著這位研究總統(tǒng)男的權威發(fā)言。不過仔細轉念一想,什么權威不權威的啊,總統(tǒng)男本身不就是西編造出來的東西嗎?西所做的事情,就像自己成立一個研究所,然后自己再來當研究所所長似的。
西稍作沉思,放下手中的牌,表示認可?!鞍?,這個倒確實是這樣。確實是在星期四。”
“原來如此?!蔽液蜄|堂再一次同時回應道。
鳥井也點了點頭,說道:“看來還是比較可信的……”
“才不可信呢,這種東西隨便看看報紙就會知道星期四發(fā)生的事件比較多。況且,她拜托我們調(diào)查那種東西,這本身就很奇怪吧。想調(diào)查直接和警察聯(lián)絡不就好了?”
“所以說嘛……”鳥井一副嫌麻煩的表情,但似乎他被西剛才的話戳到了痛處,“怎么可能聯(lián)絡警察呢,手上又沒有證據(jù),人家根本不會調(diào)查的?!?/p>
“果然還是沒有證據(jù)吧。”
“要做到證據(jù)確鑿,確鑿!所以我們才要監(jiān)視那個房子,只要拿到真憑實據(jù)就好了。”
“我說,”東堂不可思議地低聲問道,“鳥井你就那么想給那個女孩獻殷勤啊?居然連這種請求都能接受?”
“沒錯沒錯!”小南十分有力地點了點頭。
我也被驚呆了。鳥井這家伙居然不顧上次聯(lián)誼吃虧的慘痛教訓,不但全盤接受了那個女孩的說辭,而且還攬下了“監(jiān)視高級住宅小區(qū)”這個令人起疑而又沒有半點好處的活兒。
要是鳥井這家伙說出來像什么“因為人家和長谷川很要好的啦”,或者“人家都有好好反省了,難道不應該相信人家嗎”之類的回答,我會一直瞧不起他,完完全全地對他喪失信心,或許還會在一段時間里不想看見他的臉。
不過,鳥井卻立刻否定道:“不是那樣的。長谷川的事情其實無所謂的?!?/p>
他說什么?我心想。
鳥井一副揚揚得意的表情,把眼睛一瞇,接著說道:“都說了嘛,這看起來很有意思啊,說不定我們還能就此一舉揭穿過路魔的真面目呢。百無聊賴的大學生活里,這種事情難道不是那種理想中的小插曲嗎?”
我忽然讓他說得啞口無言,其他三個人估計也是和我一樣。
“就算我們搞錯了,就算那戶人家不是什么過路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我們只是去湊湊熱鬧而已嘛?!兵B井這么一說,我們大家也都不得不勉強表示一下。
“可能吧……”
這件事情看起來很有意思,這一點確實不能否認。
不過我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