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那里，特瑞?！必悹栔钢鴫Ρ谡f。萊姆瀏覽了一下地圖，這張地圖很不錯，繪制得非常精細。

萊姆說：“那么，請告訴我案發(fā)的經(jīng)過。從第一位被害人開始。”

“第一位是瑪麗?貝斯?麥康奈爾，”貝爾說，“二十三歲，在艾維利的大學讀研究生?！?/p>

“繼續(xù)，昨天的事是怎么發(fā)生的？”

梅森說：“呃，案子發(fā)生的時候很早，瑪麗?貝斯她……”

“請講清楚好嗎？”萊姆說：“確切的案發(fā)時間是幾點？”

“呃，我們還不太肯定，”梅森冷冷地回答：“這兒又不是泰坦尼克號，沒有在出事時停止不走的時鐘。”

“應該是在上午八點前，”杰西?科恩說道：“比利――那個遇害的少年――出門慢跑，而案發(fā)現(xiàn)場離他家有一個半小時的距離。他報名修讀暑期學分，必須在八點半之前回家洗澡更衣才來得及去上課?！?/p>

很好，萊姆心想，點了點頭：“繼續(xù)?！?/p>

梅森接著說：“瑪麗?貝斯在進行研究計劃，到黑水河碼頭去挖掘古印第安人的遺跡?！?/p>

“那是什么地方，一個小鎮(zhèn)嗎？”薩克斯問。

“不是，只是河岸邊一塊還沒劃入行政區(qū)的地方。那里大概有三十幾幢房子，一家工廠，沒有商家或任何東西，只有森林和沼澤?！?/p>

萊姆看著地圖邊緣的字母和數(shù)字。“在哪里？”他問：“指給我看?！?/p>

梅森指了一下G-10的位置?！拔覀冄芯窟^，加勒特應該是在這里抓住瑪麗?貝斯，打算強奸她，而比利?斯泰爾剛好慢跑經(jīng)過，便奮勇阻止。但加勒特抄起鏟子打死比利，敲爛了他的頭，然后和瑪麗?貝斯一起失蹤。”梅森嘴角一沉，“比利是個好孩子，真的很優(yōu)秀，每個星期都風雨無阻地去教堂。上一季和艾爾巴瑪高中比賽，在球賽結束前最后兩分鐘時，雙方比分持平，他還攔截了對方的傳球……”

“我想他真的是好孩子。”萊姆不耐煩地說，“至于加勒特和瑪麗?貝斯，他們是步行嗎？”

“沒錯，”露西回答，“加勒特不會開車，也沒有駕駛執(zhí)照，我們猜這是因為他父母都死于車禍?！?/p>

“你們找到什么實際的物證了嗎？”

“哦，我們找到了兇器，”梅森得意地說，“一把鏟子。我們完全按照規(guī)定程序處理的。戴了手套，也做了完善的保管措施。”

萊姆等他說完了才開口問：“你們還找到什么？”

“呃，還有幾個腳印。”梅森看向杰西。杰西說：“啊，沒錯，我都拍下來了。”

“就這樣？”薩克斯問。

露西點點頭，抿起嘴巴，因為這北方佬話中暗藏著苛責而有些不高興。

萊姆說：“你們沒有搜索案發(fā)現(xiàn)場嗎？”

杰西說：“當然有，只不過那里沒有什么證物?！?/p>

沒有什么證物？在這種嫌疑犯殺了一個人又綁走另一個人的案發(fā)現(xiàn)場，能找到的證物都夠拍成一部電影了。它們足以交代清楚誰對誰做了什么，甚至每個人物二十四小時之前的所作所為都能看得出來?？磥?，他們要一起對抗的敵人有兩個：一個是昆蟲男孩，另一個是無能的執(zhí)法者。萊姆瞄到薩克斯的眼神，看出她也有同樣的想法。

“是誰指揮搜索行動的？”萊姆問。

“是我。”梅森說，“我第一個到達現(xiàn)場。接到報案時，我剛好就在附近?！?/p>

“幾點鐘？”

“九點三十分。有一位卡車司機在高速公路上看見比利的尸體，就打電話報了案?！?/p>

而少年遇害的時間是在八點以前，這讓萊姆感覺相當不妙。對未受保護的案發(fā)現(xiàn)場而言，這一個半小時是很長的時間，現(xiàn)場的證物可能會被拿走，或被增添。這段時間足以讓那小子強奸、殺害那女孩，藏好尸體，然后回來消除證物，并刻意安放一些誤導偵破方向的東西。“你親自的搜索嗎？”萊姆問梅森。

“一開始是。后來有三四個同事趕來，我們便一起搜索。他們徹底把附近區(qū)域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