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鍋說:“我的鍋底是黃金[做]的。”長柄勺回答說:“我剛剛到過那兒?!保ò⒖ǖ抡Z)
性并非僅是愛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單純而自然的欲望。除反映性沖動、性快感及性的玩笑和樂趣之外,筆者手頭大概有1,500條諺語反映的都是相當多的憂慮、不安全感、無助、尷尬、自私和欺騙。性不僅是男女在器官和官能上的區(qū)別,它也指男女交歡,是愛的一種肉體表現(xiàn)形式,其中蘊含了所有的情感和渴望。英語動詞“做愛”(make love)和法語中的“做愛”(faire l’amour)都說明,人們通過身體用多種性愛的方式來表達愛情和相互吸引。關于性有許多隱喻的說法,但明確提及身體相關部位的諺語數(shù)量有限(主要是非洲諺語)。[69]不管是否用了隱喻的說法,諺語都為我們了解人類的性愛悲歡提供了一個廣闊的視角。
【私密部位】
陰莖不知陰部所想。(伊博語)
諺語強調,私密部位終將要給所愛的對象看到,而且第一次肯定會引起不安。這種不安不足為奇。即使在可以公開隨意談論性的圈子里,有關性的問題仍然會引起許多尷尬。比如,今天性手術市場日益擴大,不僅僅在西方社會如此。這種手術只有少數(shù)幸運或不幸的人才負擔得起,只有他們才有足夠的勇氣和財力,讓外科醫(yī)生在其私密部位上作手術。然而,在全世界,肯定還有無數(shù)的男男女女覺得自己性器官的大小和形狀不理想,但他們不得不接受現(xiàn)狀,因為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兒,除非別人可以看見他們身體的這些私密部位:那他或她會怎么想呢?沒有了衣服的遮掩,你又會怎么樣呢?你的私密部位是否會讓別人失望?他或她的裸體又是否能滿足你的期望呢?諺語里所提出的這些問題雖很奇怪,但可能早已為人們所熟悉。這說明,人們必須要克服困窘,鼓起勇氣。從身體的角度來說,不管自己的性器官如何,都要為人所見,物盡其用:
女人的私密部位定要為丈夫所見。(伊博語)
那玩意兒再小,也要給老婆看到。(莫西語)
同上面那則莫西語諺語一樣,有些諺語直指陰莖和陰部的大小和特性,以及這一重要器官大小給其主人所帶來的利弊:“陰莖雖小,亦勝于獨自入眠。”一則鮑勒語諺語如是說。而一則來自馬里的米尼安卡語諺語卻對小陰莖加以粉飾,稱其為一種有效的工具,個頭雖小卻很有用:“陰莖個頭雖小,也能滿足女人的需要,蓋住福爾富德式帽子?!备柛坏率矫弊邮且环N戴在男人頭上的大帽子。此外,這兩則諺語都間接地讓我們認識到,盡管人們對陰莖大小無能為力,但他們可能會更希望陰莖大一些。然而,這兩則諺語要告訴人們的是:不管生活給他們的是什么,他們都應該知足。
而另一方面,一則加納諺語把特別大的陰莖當做妖怪,提醒年輕的女人們要小心提防。她們應該知道自己行為的后果:“脫光衣服的女人不該怕大陰莖?!蹦袣g女愛與生孩子密不可分,也正因如此,斯瓦希里人建議說:不管愿意與否,男人和女人都必須各盡其力;而一則盧旺達諺語也提醒那些不愿意發(fā)生性關系的女人,敞開子宮是她們的責任:“蹲著的女人,關閉了無數(shù)子孫的大門。”同樣,男人也得到鼓勵,要盡其所能。
女人像花兒一樣,只有辛勤灌溉,才會開放。(瓜拉尼語)
因害羞而無法過夫妻生活的男人是不會有子嗣的。(敘利亞及黎巴嫩阿拉伯語)
這些諺語只是針對那些新手的。有經(jīng)驗的女人不會像年輕姑娘那樣容易受到驚嚇,南部非洲和西非的諺語就說明了這一點:
有孕在身的女人不怕丈夫那話兒。(奧萬博語)
雙生兒的母親不怕大陰莖。(鮑勒語)
關于陰莖大小的諺語數(shù)量眾多,而且關于陰道大小的諺語數(shù)量也眾多:“哪怕老婆的陰部小,也能待在那里到天亮?!币粍t米尼安卡語諺語如是說,其意思是,生活所賦予我們的東西為數(shù)不多,我們不僅要物盡其用,而且還要懂得欣賞。一則中國藏族語諺語比較了生殖器大小的利弊:“陰莖大如同姑娘繼承的遺產(chǎn),陰部大如同饑饉時期打麥?!蹦腥松称鞔髸屌丝鞓?,而女人生殖器大卻難以讓男人得到滿足。一則克里奧爾語諺語使用了一個可怕的意象,反映出男人對女性生殖器官的恐懼:“如果女人的生殖器如一條大章魚那么大,那么這個女人不僅比上帝厲害,而且也比魔鬼厲害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