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側過頭看了一眼李梓泉,問道,我這么說,你會生氣嗎?
李梓泉搖了搖頭。回想當年的那份情感,他常常告訴自己那不過是種錯覺罷了,這些年的生活更告訴他,那樣的感情是極不真實的,所以已經(jīng)有很久,他不去想過去的幸福了,不去想她了,她和過去一樣,離開他仿佛是愈來愈遠了。
他低聲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對她的感覺就像這雪花一般純潔,可一飄落到地上,便融化了、消失了、不見了。
白水伊緩緩地伸出手,雪花一片片地落到了她的掌心中,慢慢地化去了。
她淡淡地說道,不會,至少它會化作一顆水珠,雖然很小,但會永遠地埋藏在你的心中。
是嗎?李梓泉淡淡地說道。或許,她說的也是對的,李梓泉想著。他看到白水伊那雙已被凍紅的小手,問道,冷嗎?
不冷。白水伊回答道。
有他在的地方,有梓泉哥在的地方,就不會感覺冷啊。她在心里這樣想著。
李梓泉將手伸入了大衣的口袋,當他再伸出手時,手中已多了一副淡紅色的手套,他將手套遞向了白水伊,說道,戴上吧。
白水伊愣愣地看著這副嶄新的手套,這是他給她買的手套嗎?是專門為她買的嗎?她一時間竟不知說些什么好了。她只是低低地問道,我,真的可以嗎……
李梓泉見她有些遲疑,沒有將手套接過去,便說道,記得你曾經(jīng)送過一本名為《我被帥哥撞了一下腰》的小說書給我……
李梓泉沒有把話繼續(xù)說下去,白水伊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當然記得那本小說,她更清晰地記得在小說的封底上有這樣一段話: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
會不會在空暇的時候偶爾想起我?
為你戴上的那條項鏈還依然掛在頸間嗎?
送你的手套會在飄雪的冬日里戴上嗎?
雖然只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我卻只能站在原地靜靜地思念著你!
如果可以,
我希望是:
那條項鏈,
那副手套,
在你獨自品嘗著長大的孤獨時,
我用柔情而細致的方式守護著你……
白水伊很喜歡那段話。
這時李梓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那本書是一個名叫管燕草的作家寫的,那家伙,上回我去書城簽名售書時,她居然也在那搞簽售活動!
這么說,你認識她了?白水伊問道。
李梓泉點了點頭,他說,是的,她是個長得一般、書也寫得不怎么樣的家伙!她還說,早知道你喜歡《我被帥哥撞了一下腰》,我就送本簽名本給你了!等我拿到她的簽名本,就送給你啊。
白水伊很高興地說道,好??!
李梓泉拉過了白水伊的手,說道,我?guī)湍愦魇痔祝?/p>
白水伊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啦。她想要縮回雙手。
不準亂動,聽話!李梓泉又一次用命令式的口吻對她說道。
白水伊果然不再掙脫了。李梓泉接觸到她的小手,她的手很冷,李梓泉小心地放在他的掌心中,他把自己的體溫傳給了她。
他把她的雙手捂熱后,便將手套戴在了她的手上。正是在戴手套的過程中,讓他看到了她戴在手腕上的那枚錢幣的,那是一枚“道光通寶”的古錢幣,用一根紅帶串連著,系在了手腕上,不很起眼,但卻如同閃電一般擊中了李梓泉。
他急急地問道,這,這是什么?
白水伊從李梓泉的掌心中抽回了自己的雙手,她說道,哦,這是我表哥給我的。
騙人!你撒謊!李梓泉叫了起來,他用力地搖晃著白水伊的身子,他問道,告訴我,你這是從哪兒來的?快告訴我!
白水伊深深地看著他,很久很久。然后,她給他敘述了一個故事。
故事里有一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還有一個愛打抱不平的小男孩。小女孩常常遭受到小伙伴們的欺負,每次受欺負時,小男孩都會為她出頭,漸漸地她開始依賴上他了,她喜歡去有他在的地方,喜歡站在他的身旁,喜歡聽他說話,雖然他有些霸道,但她不在乎!他時常跟她玩辦家家的游戲,會跟她開玩笑地說,你手中懷抱著的那個洋娃娃就是我們的孩子,而你,是我的妻子!她也就在心里認定他是她的小小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