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雪不明白,她從小和師父住在一起,師父會半夜親自去偷襲試她的夢警之術,或是放出各種古怪的飛獸毒蟲,可這些從來都不會要求她從被窩中跳出來射死它們之前先梳頭。
“然后……然后你怪我進來太快了所以我說對不起,但是……但是關鍵是就算你梳了頭……你也總是光著腳……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求那么多,可是……可是我一看見你光著腳就也臉紅說不出話……”
飛獸毒蟲和師父也從來都不會要求她從被窩中跳出來射死它們之前先穿上襪子,為什么這個人就這么麻煩啊。
“然后,我害羞就跑出去了??晌蚁脒@樣不對,我真正要說的話還沒說,沒說也許又要等三天才有勇氣說了,于是我又沖回去,可是這次……這次你連……”
風凌雪嘆息了一聲:“明白了,下次每隔三天,我就穿好衣服襪子……還有鞋,梳好頭,疊好被子,端坐著等你來……”
她轉過頭慢慢地向營帳中走去。向異翅站在落葉坑中怔怔地看著她,他覺得女孩不高興了,她不高興他也很難受,可是他已經說了那么多對不起了,她還是不高興,他還應該說什么呢?
也許只有怪物能理解怪物,鶴雪士們看著風凌雪和向異翅之間每三天說一句話,經常瘋瘋傻傻地在營帳和落葉坑之間跑來跑去的奇怪關系時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