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日看了看呂競男,心中暗道:“我還以為只有一位密修者,原來這個丫頭也是?!?/p>
岳陽又道:“大叔怎么會這樣問呢?對了,大叔你拋的那飛爪和我們的很像啊,你又在什么地方學會的呢?”
岡日笑道:“你不知道么,這飛繩之技,原本就是我們藏族密技之一。我這手技藝,是祖?zhèn)鞯??!?/p>
“啊?!痹狸栿@訝道,“我,我還以為,這也是從跑酷運動里發(fā)展來的呢,怎么……”
岳陽拋出飛索,接連幾個起落,又站在了一處冰崖雪徑。岡日緊跟上來道:“這飛繩之技,自古便有,我們叫恰坎塔戲,現(xiàn)在恐怕會的人不多了。一開始,只是從百尺高空滑繩而下,并且表演者要在滑繩的同時,做出翻騰、倒立、轉體等多種高難度動作。其中最難的一種是在萬仞絕壁間系一道繩索,有些像今天的走鋼絲,不過那時候還需在繩索上倒水,山風一吹就結成冰。飛繩師不借助任何工具,從絕壁一端滑向另一端,滑繩的時候還要將手插在腰帶里,那身影就像在風中舞蹈一樣,又稱作冰繩之舞。這種技藝,傳說是蓮花生大師帶入西藏的,不過自阿底峽大師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會冰繩之舞了?!?/p>
“走冰鋼絲!”岳陽聽得眼珠都凸出來了,“我從來不知道西藏有這種技藝??!”
岡日道:“古藏密技多不勝數(shù),只是后來戰(zhàn)亂失傳,留傳到今天的,只怕不足百分之一了。像這飛繩之技剛開始是貧苦的農奴做的,每年為了祭祀而表演,到后來漸漸演變成特殊的飛繩師,有些像江湖賣藝人那樣以此為生,到了明末清初,一些飛繩師不滿足于只在兩山之間或是祭奠時飛繩,他們將繩索捆在身上,隨時隨地都能系上繩索表演,后來就逐漸開始向真正的飛繩飛索演變。直到將這種技藝發(fā)展成為手臂的延伸,一揚手就能出索,任何環(huán)境都能飛身而起,在雪山上生存,這個技藝可是非常必要的?!?/p>
再走數(shù)分鐘,這里已沒有什么風,但是足夠寒冷。張立冷得直吸鼻子,胡楊隊長的大胡子上掛滿了冰碴,鼻頭凍得像個小丑。
洞穴內不僅寒冷,而且回聲將聲音成倍地放大了,每一腳踏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連冰屑落地的聲音,也清晰地夾雜在紛亂的腳步聲中。唐敏有些怕了,在前面帶路的胡楊隊長安慰她道:“不用那么緊張,我們已經穿過裂縫區(qū)了,現(xiàn)在這里可是冰雪城堡。喜馬拉雅山脈的冰川與可可西里的冰川大不同,再往前走,說不定就能看見傳說中的水晶宮,那可是能與冰鑄奇觀相媲美的奇景?!?/p>
唐敏一直因沒能在可可西里看見卓木強巴描繪得天花亂墜的冰鑄奇觀而懊惱,這時聽說能見到與冰鑄奇觀等同的美景水晶宮,心里頓時少了幾分恐懼,多了幾分新奇和期待。
走進冰川腹部,周圍的冰層漸漸發(fā)生了改變,如白雪堆積的冰墻變得透明起來,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海藍色,果然如水晶一般,光耀迷離,如夢如幻。海藍色冰瀑、冰鐘乳、冰錐、冰柱、冰花、冰霜、冰葡萄、冰地圖、冰沙丘,一樣接一樣地撲面而來,看得這群貿然闖入的人應接不暇。唐敏癡癡道:“水晶宮,水晶宮已經到了嗎?”
胡楊隊長搖著大胡子道:“沒有,還早著呢,這里只是通道。如果有水晶宮的話,它既然叫宮,那起碼需要一間大宮殿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