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好像有人正好撞倒兩個可怕的家伙?！?/p>

“實際上是三個，”奎爾糾正道，“你錯過了派對，公主主題。她讓我戴上王冠，接著艾米莉建議他們在我身上試驗她的化妝游戲?！?/p>

“哇，沒趕上這一幕，真是抱歉?！?/p>

“別擔心，艾米莉有照片。實際上，我看起來非常性感呢?！?/p>

“你真是變態(tài)。”

奎爾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克萊爾玩得很開心，那才是最重要的?！?/p>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和受到烙印的人們相處絕非易事，不管他們處于哪個階段--像山姆一樣就要結(jié)婚了，還是像奎爾這樣被過分虐待的保姆--他們身上總是會因為安逸和篤定而容光煥發(fā)，這簡直讓人作嘔。

克萊爾在他的肩膀上尖叫，指著地面說道：“撿，撿，石頭，奎……奎爾！我要，我要！”

“哪一個，小朋友？紅色的？”

“不要紅……紅色！”

奎爾跪在地上--克萊爾尖叫著，像拉馬的韁繩一樣拉著他的頭發(fā)。

“藍色的這個？”

“不是，不是，不是……”小姑娘大聲嚷嚷道，因為玩這個新游戲而興奮不已。

奇怪的是，奎爾和她一樣玩得很開心。他臉上的表情與許多來旅游的爸爸媽媽們臉上掛著的表情不一樣--那種“什么時候是午睡時間啦”的表情。不管他們的小淘氣會想出多么愚蠢的游戲，真正的父母都會生龍活虎地奉陪到底，你是見不到這種事情的。我以前親眼見過奎爾玩了整整一個小時的躲貓貓，但他一點兒都沒覺得厭煩。

盡管我的確認為糟糕透頂?shù)氖?，在克萊爾長大到他現(xiàn)在這個年齡之前，還有整整十四年需要他像和尚一樣修身養(yǎng)性--狼人不會變老，這對奎爾而言，至少是件好事兒，但是就連這么長的等待似乎也沒讓他感到不安。

“奎爾，你想沒想過約會？”我問道。

“嗯？”

“不，不，你……你！”克萊爾啼哭起來。

“你知道，我指的是真正的女孩子。我的意思，就在現(xiàn)在，好嗎？就在你不必當保姆的晚上?！?/p>

奎爾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他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撿……撿石頭！撿……撿石頭！”他沒給她別的選擇時，克萊爾尖聲叫道，她用自己的小拳頭拍打著他的頭。

“對不起，抱抱熊克萊爾，這塊紫色的怎么樣？”

“不，”她咯咯地笑道，“不要紫……紫色。”

“給我點提示，我求你了，孩子。”

克萊爾仔細想了想?！熬G……綠色?！彼K于說道。

奎爾盯著石頭，仔細地端詳著它們。他拾起四塊顏色各不一樣的綠石頭，然后遞給她。

“我撿到你想要的了嗎？”

“是的！”

“哪一個？”

“所……所……所有的！”

她捧起手掌，他則把小石頭放到里面。她大笑起來，緊接著就用石頭敲打他的腦袋。他假裝害怕地后退了，接著站了起來，開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赡苁菗乃┲鴿皲蹁醯囊路鴽霭?，他比任何過度焦慮、過度溺愛的媽媽還要緊張。

“對不起，兄弟，可能我剛才太強人所難了，我是說關于女孩子的事兒?！?/p>

“不，那樣很酷，”奎爾說道，“只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罷了，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p>

“我打賭她明白，你知道，當她長大后，她不會因為你在她還墊著尿布時有過其他的經(jīng)歷而生你的氣的。”

“是的，我知道，我確定她會了解這一點?！?/p>

他再沒說別的。

“但你不會那么做，是不是？”我猜測道。

“我沒法預見，”他輕聲說道，“我無法想象。我只是不……不會跟任何人交往。我再也注意不到其他的女孩了，你知道，我看不見她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