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嬈嬈是來上學的,不是蹲監(jiān)獄的,再說,孩子才多大,就叫她遭這份罪,去了兵營俺沒意見,說搞啥魔鬼訓練,住的是獸營,這還不把孩子折磨死呀。”
孟玉修給對方倒了杯開水,開始作解釋,旁邊的幾個家長都是拎著滿袋子營養(yǎng)品和藥品的。一個圓臉干部模樣的人掏出了工作證,并隨手拿出了一張X光片,說孩子假期踢球,骶骨被撞成隱裂,想請幾天假。另有幾個家長則是聽說有學生不堪忍受折磨,準備集體逃亡,大不放心,才趕過來想看一眼孩子的。
高山行索性坐進去,來了個自我介紹,并一一聽取每個家長的訴說。輪到焦嬈嬈的母親,她忍不住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嚎啕大哭起來:“嬈嬈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昨兒晚上她跑出來,為的是見上我一面哪,接了電話就再也沒了音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噢,你是一校之長,可得為俺做個主哇?!?/p>
“這樣吧,老嫂子,你作為家長代表,留下來我們好好談?wù)?,分析一下嬈嬈的去向。其他家長都回去吧,校方會對每一個學生負責,你們放心?!闭f著他隨手撥通了訓練基地的電話。那邊傳來了金銳的聲音。
“焦嬈嬈同學有下落了嗎?”
“我們正在找,已經(jīng)查到了昨天她打電話的地方,現(xiàn)在還沒有新的線索?!?/p>
“查電話有個屁用,叫宋爾瑞聽電話!”一向說話沉穩(wěn)的高山行也急得帶了粗口。
連宋爾瑞的聲音都有些走調(diào),看來軍訓基地那邊是炸了營。高山行正要發(fā)火,一邊的孟玉修走過來,說隔壁教育廳來電話。高山行忙隨孟玉修到了另一間辦公室,原來是孟玉修用的分身法,他俯耳向高院長建議,必須當機立斷,馬上趕到訓練基地去,開一個院長緊急辦公會,以便安撫學生,穩(wěn)定局面,防止社會輿論升溫,屆時再將采取的措施上報省公安廳,以示校方的重視。
高山行采納了孟玉修的建議,讓周赤波、孟玉修通知學生處的干部,馬上乘車一道到訓練基地去,以便查清情況,采取補救措施,也給那個惹事的叫驢套上籠嘴。
為了防止焦嬈嬈的母親再到別處纏鬧,高山行特意邀她一道到基地看一看。
軍訓基地的辦公室里,忙了一通宵的學生干部們正在匯報各路人馬查證的結(jié)果,由于疲倦不堪,有的人說完話就響起了鼾聲。金銳沒有叫醒他們,為的是讓他們喘口氣,這可惡的嬈嬈一天不露面,查尋任務(wù)就不能停,過了四十八小時,才能按失蹤人口上報市公安局,在更大范圍內(nèi)展開協(xié)查,屆時還要仰仗這些哥們兒賣力。
未等高山行等人趕到基地,一輛摩托風馳電掣般提前闖進了院門,車上跳下了喬相天。他和金銳關(guān)系最鐵,見朋友有難,急匆匆趕來相助。見金銳滿臉愁容,便將濃而黑的眉毛一揚,一巴掌拍到對方的肩頭。
“下棋找高手,弄斧到班門。啥事把俺金大俠難為到這份兒上?”
這喬相天手重,一掌下去,把金銳拍得倦意全無,便把焦嬈嬈走失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原來是你這兒感冒,學校那邊發(fā)燒,校園里也攪了個雞飛狗上墻哩。”
金銳驚問其故,喬相天繪聲繪色講了鬧鬼的故事。
“這‘鬼’找到了嗎?”金銳呼地坐起來,瞪圓了眼珠子。
“功勛犬都用上了,連個鬼影兒都沒找到,不過,也有點兒收獲?!眴滔嗵鞆奶岚锾统隽艘粋€塑料袋,在金銳眼前一晃,金銳去抓,老喬藏在了身后,伸出了一個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