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就是一系列的檢測,心電圖、B超、抽血化驗,折騰了半天。在等待結果的時候我和老苗坐在一起,郁悶地看著在我身邊走來走去卻一言不發(fā)的老鐘。
后來我終于憋不住了,問老鐘:“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老鐘站住看著我,半晌才說:“小聶的情況惡化了!”
小聶?哦,就是老苗以前的搭檔,好像剛剛出了事在醫(yī)院躺著呢,不是說沒什么大事嗎?
不發(fā)一言的老苗也突然說話了:“小聶也是被墓獾咬傷了,但是那只墓獾我們當時就抓到了,并取了它的血給小聶敷上,照常理應該是沒事了,可是,小聶現在卻重度昏迷,而且身上開始潰爛了?!?/p>
原來,墓獾牙齒上的毒素雖然是劇毒,但是墓獾的血卻是解毒良藥,只要在咬傷之后抓到墓獾取血敷在傷口上,就能拔出毒素,隨后病人昏睡一天至兩天就可以恢復正常。可是這次小聶睡了兩天后卻突然病情惡化,不僅高燒不退,而且身上竟然開始脫落鱗片狀的皮膚。
我也是剛被墓獾咬傷,也是昏睡了一天就醒了,可我怎么沒事呢?難道我天賦異稟?難道我百毒不侵?我開始自個兒美。
正在胡思亂想呢,一個大夫急匆匆地跑過來,跟老鐘說:“一只墓獾死了!”
老鐘和老苗趕緊跟著大夫往化驗室跑去,我也跟在后面,心里開始遺憾:我的財神爺啊,我還指望著你給我找著古墓叼一兩件寶貝呢,你怎么這么就去了呢。
誰知道一進化驗室,就看見當門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鐵籠子,籠子里一只長著兩顆小黑亮眼睛像一只放大版的荷蘭鼠的黑毛小動物緊張地看著我。我一走近,它就焦急地朝籠子的深處退去。我剛想說這不還活著呢,卻看見后面一個籠子里一只黑色的墓獾已經直挺挺地躺在籠子中央,兩只大門牙露在外面,嘴巴里滲出一絲血液,就在血液滲出來的地方,竟然歪歪扭扭長出了一顆灰色的小蘑菇,場面極為怪異。
那個大夫“咦”了一聲,疑惑地說:“我剛才還沒看見有這東西長出來呢!”伸手準備去摘。
“別動!”老鐘一聲大吼,驚得我們渾身一顫,“那是尸死覃!誰碰誰死!”
眾人一哆嗦,都回頭看老鐘,老鐘一臉的緊張,看著那顆歪歪扭扭的小蘑菇,半晌不說話,大家都在面面相覷的時候,老鐘突然自言自語了一句:“看來,找到戰(zhàn)國金尸了!”
老苗一聽也往前緊靠了兩步,兩只混濁的眼睛里突然燃起兩點火焰。
兩個人對著一棵蘑菇兩眼放光,旁邊的大夫大氣也不敢出。我則是好奇地看著那只小蘑菇。那只蘑菇長不到五厘米,頂著一個奇怪的菌蓋,菌蓋上面的花紋有點扭曲,越看越覺得不對,上面的花紋仿佛一張笑臉,但是笑得讓人不舒服,仿佛小丑一般刻意吊著嘴角。而且笑容仿佛會動一樣,嘴角一直在往上翹。
我有點激動地說,看見沒,有張臉啊,還會動。老鐘看我一眼說:“這叫尸死覃,又叫九笑菇,四個時辰里笑臉張開,四個時辰笑臉合閉,最后一個時辰里變成苦臉。到那個時候,被這只墓獾咬傷的人就真的沒有救了!就會變成金尸,戰(zhàn)國金尸?!崩乡娍桃饧又亓俗詈笏膫€字的口氣,然后緊緊地盯著我的臉。他盯了我足足有兩分鐘,最后嘆了口氣說,“你爺爺真的沒告訴你怎么解這種毒嗎”我很無辜地搖搖頭。
老鐘似乎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孫子有天生的雙瞳的天分,他竟然沒有……”他說了半截后又生生地把后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什么是天生雙瞳?”我的好奇心被勾引起來,追著他問,“戰(zhàn)國金尸是什么???尸死覃又是什么東西???那只墓獾是怎么死的?”
老鐘一臉不耐煩地站起來,沖我擺擺手:“時間緊迫,救人要緊,沒工夫跟你解釋這些東西,我讓老苗送你回去,反正你不是我們的人員,也沒老婁那膽量,空長個男人架子,沒必要跟我們去冒險。將來你爺爺要是興師問罪,我可擔待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