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星晨,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嘛,干嗎不多笑笑,整天繃著個臉?”“我笑了?”看著星晨愣住的樣子 ,林鳶茵有點莫名其妙:“笑一笑,十年少,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不!”星晨截斷了林鳶茵的話。他向林鳶茵瞄了一眼,只這一瞄,林鳶茵又感覺到了當初第一次見他時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寒氣。在不寒而栗的同時,她清晰地聽到星晨在她耳邊冷冷地說了一句:“你一定看錯了!”
清冷的夜風不斷地刮著,在偌大的山頭上,一輪妖異的月盤懸在天際,林鳶茵獨處一隅,咀嚼著剛才那句話的含義——耳邊尚且余音不絕:
你一定看錯了——你一定看錯了——你——一——定——看——錯——了……
“鳶兒,你站在這里做什么?”正自出神的林鳶茵嚇了一跳,轉(zhuǎn)身見吳剛英提著一大串鈴鐺站在后面正關(guān)切地注視著她。林鳶茵忙勉強笑道:“沒事,我在這看風景呢。你怎么又會到這里來的?”吳剛英提起那串鈴鐺給她看道:“我見今天月盈轉(zhuǎn)虧,陰氣日盛,所以就在校園里擺了這個追魂陣。”林鳶茵抿嘴笑道:“你是不是日夜想計謀想錯頭了?追魂陣只對冤鬼厲鬼有效,對狐貍這等妖畜哪里派得上用場?若是追妖陣恐怕還管用一點。”吳剛英笑道:“從來不曾聽說過有追妖陣的。我想靈性之狐既然攜冤氣聚結(jié),如果能追尋到這些氣味,說不定就能找到它們的棲身之處?!?/p>
林鳶茵想想這話不錯,便問道:“那結(jié)果如何?”吳剛英臉色凝重道:“我瞧著這校園似乎不太妥當,我才擺下陣,還沒來得及跳入陣中,東北方立刻鈴聲大作,緊接著線就斷了。我回過神來,忙跟隨線陣一路追尋到這里,線頭又忽然靜止不動。這冤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叫人好生摸不著頭腦?!绷著S茵心里當然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剛才若不是星晨出手得快,追魂陣恐怕早已追到課室來了。只聽一邊吳剛英繼續(xù)道:“這股冤氣似乎積怨多年,法力甚大,行動又藏頭露尾,恐怕另有曲折隱情,不比尋常?!绷著S茵心中一動,忙問道:“可是跟妖狐有關(guān)?”吳剛英搖搖頭道:“目前還說不準。冤氣聚集未必就是妖狐出世,厲鬼作祟也有可能??傊铱此袆由钪O陰陽相生相克原理,搞不好它曾殺過人?!?/p>
林鳶茵知道吳剛英起了疑心,下一步怕就是追根問底,第九間課室目前疑云陣陣,懸而未明,貿(mào)然進去,即便你有通天法術(shù),也難化兇為吉,于是趕緊岔開道:“我看這是你多心了。就算它以前無惡不作,現(xiàn)在瑟瑟縮縮的,顯然有所畏懼,況且現(xiàn)在追尋妖狐才是第一要緊事。倘若妖狐出世,你難逃干系,不要說去爭奪什么‘佛家第一弟子’的聲名,師父面前你也難抬得起頭來。找到妖狐后有多少事做不得,為什么偏要在這時候多生一事?”一番話說得吳剛英笑了,道:“也罷,我聽你的,暫且饒過它去。不過我看它血腥味甚濃,你要小心一些,在校園里不要經(jīng)常一個人待著?!绷著S茵笑道:“不礙事,我估計它是怕著妖狐不敢出來,你放心做你的去吧。”
目送吳剛英遠去,林鳶茵方長長吁了一口氣,自己的這個傻哥哥,愣青的腦袋瓜滿是些什么正統(tǒng)的法術(shù),以為仗著這些就可以必勝無疑了。假如第九間課室真與妖狐有關(guān),不妨借助星晨之力鏟除,也好助剛英獲得“佛家第一弟子”稱號。這樣一想,頓時把剛才因星晨呵斥而生的不快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話雖如此說,可第二天林鳶茵還是有點生氣,她不僅不像往常般跑到星晨那兒逗他說話,甚至連一眼都不看他。她是怕看見他可憎的臉孔會忍不住大打出手。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放學,林鳶茵又飛一般第一個沖出了課室,在飯?zhí)命c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準備大吃一頓借以平復(fù)心中的不忿。不料這時,林鳶茵卻看見陳嫻懷揣著一個用精美盒子包住的硬物,正偷偷摸摸地蹭到外面的走廊,還心懷鬼胎地四處東張西望。林鳶茵起疑道:“吃飯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她鬼鬼祟祟干什么?莫非她也是第九間課室的知情人?”陳嫻身子一轉(zhuǎn),已經(jīng)消失在飯?zhí)瞄T口,林鳶茵也顧不上吃飯,把飯盒一蓋抱起來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