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家沒坐電梯而是一起走下樓梯,我明顯地感覺得到隨著老海對Ownership這個詞兒的闡述逐步深入,瑜總的腳步越來越沉重。
瑜總
接下來,瑜總就開始親身體驗這個Totalownership的含義啦。
之后的我一直覺得當時的老海有點急于抽身而退的意思,自從那次和客戶一起見面之后,老海再一次飄然而去而且很久沒有回來。
次日瑜總準點上班,坐在空空如也的辦公桌前,面對著剛發(fā)給她的新電腦,一籌莫展。
E?mail和一些通用的工具還好辦,我可以幫她弄好。可是一些銷售專用的網上工具我也沒轍了,瑜總只得奉行思科的標準程序,找出一個內部IT服務電話打過去,還是個澳洲土著接的,折騰了半天,叫她等著。
于是,瑜總又開始一籌莫展了。
聊天的時候我問了一句:“那么誰是你的Mentor?”
“Mentor?”瑜總睜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睛。
我跟她解釋了一下思科的這個Mentor的意思,她茫然地說:“那應該是老海吧?!?/p>
于是,沒過多久,瑜總開始和她的Mentor打電話了。
老馮
瑜總的運氣不太好。在她還在剛剛開始體驗從一個國企管理人員轉變?yōu)橐粋€思科新員工的巨大反差的時候,之前留下的幾個不大不小的麻煩毫不留情地擺到了她的面前。
這些麻煩有的只是簡單的設備故障需要更換,有的則是新到的設備和原有設備不兼容,有的是產品的某項功能未達到客戶之前的要求。這些問題涉及客戶里面的幾個部門,嚴重程度不一。但針對某些問題,客戶的反應相當強烈。
由于在前一個項目中用到了一些思科剛剛推出的新產品,這些問題的出現(xiàn)并不讓我感到意外。讓我覺得詫異的是這些問題居然都一股腦地在同一個時間段突然爆發(fā)出來,這讓我不得不佩服老海的抽身而退簡直是有如神助。
就這些問題我和老馮進行了一番電話溝通,老馮也很頭痛:新產品就是這樣,在剛剛推出的階段總會遇到不可避免的陣痛,這是“賣”和“做”之間永遠會存在的問題。令我吃驚的是,當時老馮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只是建議我們先好好和客戶溝通再做研究。
問題出現(xiàn)了就得解決,這是毫無疑問的。于是,瑜總丟下她那臺還在等候處理的電腦,和我一起義無反顧地走出了辦公室。
翰總
辦公室里很安靜。
我和瑜總坐在翰總的對面,翰總把玩著手里的簽字筆。
他笑著說:“你們說吧,這件事怎么辦。否則我也交代不過去的?!?/p>
按照事前我給瑜總的一些提示,瑜總說了幾個解決方案。看得出來,面對一堆心里完全沒譜而又要迅速作出決定的事情,她很緊張。
翰總沉吟片刻,說:“這樣,我這里有打印機,你們現(xiàn)在就給我寫一份說明,我們拿到會上研究研究再作決定?!?/p>
于是瑜總留下繼續(xù)和他聊著,我到隔壁房間擺開電腦開始寫作。應該說,寫這類東西我不是第一次了,前一段和老海的大項目里面也有一些類似的問題,只是不如這次嚴重。
寫完打印出來給翰總過目,翰總看后笑了,笑過后又仔細看了看說:“看得出來你們是經常寫這類東西的,哈哈,思科倒也不是白給你們發(fā)工資?!?/p>
回公司的出租車上,六神無主的瑜總問:“那個壞了的設備怎么辦?”
“有一個專門的流程,但是要找個代理來操作?!?/p>
“那幾個不兼容的設備呢?”
“咳,恐怕要Debooking了?!?/p>
所謂Debooking相當于退貨,這在當時對于任何一個思科銷售來說都是極其麻煩和頭疼的事情,瑜總在她進思科的第一個禮拜就趕上了。
瑜總
后來,瑜總經常跟我說起那個令她永遠不會忘記的第一個禮拜。在上班伊始她腦袋里就被強行塞滿了一堆諸如Debooking這類自己聞所未聞的詞,她需要和公司后臺一大堆面無表情的聲音進行電話溝通,原來笑臉相迎的單位同事開始公事公辦地用面對乙方的態(tài)度和自己講話,背上還背著一個當時自己還不太有明顯概念的銷售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