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明,玩了一天一夜的人們有的睡去,同時又有新的人加入,王健吩咐大冬代替他盯場子,自己跑到暫時租住的房間內睡覺。馮彥鈞借口去洗手間,輕松摸進王健的房間,無聲無息地把他抱在懷中的保險柜打開,將所有的錢一掃而空,然后繼續(xù)到會議室參賭,輸干了附身所帶的錢,才返回自己的出租屋,向程父匯報跨國賭局進度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程父很滿意:“太好了,你繼續(xù)按你的計劃行事,一旦查到真正的跨國賭博經(jīng)紀人,我將回來親自舉報!”
他調侃:“那我快準備‘栽贓’去啦!”剛掛了手機,程諾又打電話找他,聲音聽上去有點惱:“大鈞,你在哪?我要見你!”
他心底一抽,低低應了聲:“嗯,知道了,我半個小時到派出所附近的金城旅店?!蓖踅〉氖Ц`案,她一定知道是自己干的,她生氣了,怎么辦?他焦躁不安,想見她,又怕見到她。旅館的房間內,他緊張地來回踱步,想怎樣向她解釋才好!房門被人敲響,他抿抿嘴角,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打開門。程諾緊皺著眉走進來,嚴厲地盯著他的眼睛,他不由垂下頭。
“是不是你干的?”她恨鐵不成鋼地問。
“嗯!”他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她眼都氣紅了:“我不是給你錢了嘛,為什么要去偷?”
“程諾,我…..對不起!”他能說什么,這是事實!
是自己又使他走上這條路!她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我對你失望透頂!”
他驚恐地抬頭:“程諾,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以后我再不會了!”
就是因為清楚他不想動用她給的那筆錢,所以她才傷心,她抹著不斷洶涌而出的淚水:“不,是我錯了,是我逼你這樣的,以后你不要再涉及813案!”說完,轉身欲走。
他伸膊一把把她攬在懷中,臉埋在她的脖頸間:“程諾,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聽我解釋!”他如小孩子般求她。
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沾濕了她的皮膚,他流淚了嗎?她一怔,他那么在乎自己的感受嗎?莫名,所有惱怒煙消云散,只余深深地憐惜,而那憐惜之中,又帶著本能的依賴和信任。她任他抱著:“可是,我是怕你不想花我給你的錢才去偷竊的!”
他依然不放開她:“我承認我是在走捷徑,想快點揪出賭場打手的幕后大佬,以后我保證走正常途徑追查!”
她愣了片刻,明白了他所為,很歉疚:“大鈞,你為什么不早說呢?今天對你發(fā)脾氣我不對!”
“那你不要對我失望好不好?”他在她耳邊蹭了蹭,繼續(xù)撒嬌。
她胸口那么奇異地一跳,忍不住輕輕拍拍他的頭:“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不是,是因為我們程諾是最純潔最善良的仙女!”他說這話一點都不覺得肉麻,因為他心里就這么想的。
“去你的,惡心不?”她被他逗笑,感覺褲兜里的手機振動提示她工作時間到了,見馮彥鈞還賴在她身上,她推他:“我要去上班啦!”
他這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
她走到門口,躊躇一下,又回頭,眼中滿是關切:“大鈞,你要小心???”
他點點頭,望著她出門,呆立片刻,突然直挺挺倒在床上,眼睛慢慢閉上,雙臂合攏到胸前,好似剛才抱著她一樣,享受她余留的體溫,臉上掛著激動而滿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