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上元同學(xué),你昨天怎么沒上班?。俊睂O學(xué)陽又一副相當好的態(tài)度,他知道上元應(yīng)該不是很喜歡他的狂轟亂炸,但是他每天至少都想聽聽上元的聲音,是愛上她了嗎?愛她什么?這個孫學(xué)陽有點搞不清楚,可是他心疼上元眼中的哀傷,雖然他一點都不了解她,他也敬慕上元的滿腹經(jīng)綸,然而他卻跟不上她的思路。
這跟你有關(guān)嗎?”這次上元說的很心平氣和,因為上元想要拒絕他,“我謝謝你的我的關(guān)心,但是你不覺得這種關(guān)心已經(jīng)超越了朋友關(guān)系嗎?”
“那我可以追你嗎?”孫學(xué)陽覺得象在演電視劇,但是沒有別的話能夠代表現(xiàn)在的感受。
“不可以?!鄙显f的很干脆。
“為什么?”
“說句俗話吧,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OK?我呀至少要找個身高一米八的帥哥,你難道不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外貌協(xié)會的?”上元我準備好的話一口氣說出來。
孫學(xué)陽非常黯淡的說了句:“好吧?!本桶央娫拻炝恕?
上元其實很難受,她知道她失去了這個朋友,她甚至想象有一天她在街上遇見孫學(xué)陽帶著別的女孩,她的心會不會象《半生緣》里那最后一幕?雖然她害怕感情,因為她覺得擁有感情必然是要受傷害的,既然如此,她寧愿獨守著孤獨。
一晃一個星期過去了,孫學(xué)陽不像在玩失蹤,他真的象任何一個走進上元生活里的男人那樣的消失了?上元還不敢肯定,沉惠一天天好起來,為了更快的長好傷口,醫(yī)生要求沉惠必須下地走路,這不上元抗著沉惠在走廊里聊天,王穎在后邊拿著東西。
來醫(yī)院之前,上元跟王穎說:“為了不讓咱們的小媽再氣到,你不要你的事了哈。”王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上元,也只有你這時候還能讓我笑的出來?!鄙显桓钡靡獾谋砬椤?
“我知道你倆想聽我說什么!”沉惠好像也有準備。
上元卻佯作不知,“什么?”
“也許跟你們說了,我心里能痛快點,我升職被人頂了!”沉惠說到這,覺得滿腔怒火。她的上司難道沒有看到她加了多少班,為她搞定了多少麻煩的事情和人,沉惠的要求不高,一心只想著再升一級??墒悄?,升職的時候大家眾望所歸,覺得沉惠理所應(yīng)當?shù)纳患?,名單里確實另外一個人,事后她的上司還表示她沒有辦法,這個人是有通天本事的。以前她總是嘲笑上元的公司是靠人際關(guān)系的,然而外企呢?她不甘心!
“什么,你們那也有這種事情?連外企都被本土化了,中國那些根深蒂固的東西看來并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鄙显犃诉€是很驚訝的。
“既然這是你不能改變的,干嘛生這么大的氣呢?”王穎就是這樣,被人欺負了,還會往好處想。
“其實一部分也是累的,我們的工作強度是很大的。”
上元想起來孫學(xué)陽跟她講的事情,脫口邊說:“我也有所耳聞,這些外國黃世仁剝削的更狠啊?!?
“你從哪聽的?。颗叮瑢α?,我做手術(shù)前的那天接了孫學(xué)陽的電話,你們倆怎么遇上的?”
上*實交代去“南天門”的事情,卻省略了在必勝客看到王穎是和孫學(xué)陽一起?!八磥韺δ阌幸馑?!”沉惠說的很肯定。
“不過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拒絕他了。”上元無所謂的說。
上元每天早上坐班車上班,細細的算算時間,也有兩年快三年。因為每天的路程不長,她不是看看風(fēng)景就是跟同事聊點閑話。上元干什么事不喜歡早到,總是掐著時間的毛病充分表現(xiàn)在坐班車這件事上,有一次上元早上出門辦事沒有去公司,到開車的時間,班車司機居然發(fā)現(xiàn)她沒有上班車,居然不肯走。事后,她真的很感動,她就是這樣,非常珍惜那些陌生人的好,其實她不知道她的微笑,她的大大咧咧是讓人莫名歡喜的。
又走到那個車流匯聚的路口,年復(fù)一年的每日如此,大家在你爭我奪的過這個路口,以至于班車司機總是罵罵咧咧那些鉆來鉆去的車,其實上元覺得好笑,他不是也在不按規(guī)則尋找出路嗎?簡直就是人生的影子。
到了辦公室,一切打理停當,開始為錢姐準備早會的文件,錢姐今天走到她身邊,把聲音放低,“今天早會你來翻譯!”她并沒有征求上元的意見,“我,行嗎?”上元真的有點慌,不過上元都是考試前很緊張,一上考場就開始興奮的那種人。所以上學(xué)的時候,小考的時候總是失手,而大考總是能發(fā)揮實力甚至超常,從來沒失手過,也不知道錢姐是從哪看出她這點實力的。
錢姐根本沒有搭理她,“你準備準備吧。”說著就走了。
就差5分鐘,準備啥啊,她就帶上自己的筆記和電子詞典就早早跑到會議室等著。平常一起工作的陸續(xù)到了,外籍監(jiān)制也來了,上元又擠出讓人憐愛又讓人舒服的微笑,打了個招呼“Morning!”。
錢姐最后一個出現(xiàn),“我嗓子今天不舒服,還是讓小張來翻譯吧!現(xiàn)在開始吧?!卞X姐好像嗓子沒什么?。?
除了第一句上元有些磕巴,她抬頭看見錢姐在朝他點頭,她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樣,老外說的話不過是她平時的工作,她就像過電影一樣的聽著,然后如講故事一般說出來,甚至有些不是老外說的,而是她想到也進行了補充,跟以前的那些關(guān)口一樣,她又舉重若輕的過去了,讓旁人都會覺得有點不服氣。上元就是上元,她的過人之處就是如此,然而聰明人有時也是悲哀的,就像她看世事的眼神,干嘛那么犀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