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園夢憶 四(2)

做官之升遷 作者:唐毅


這時,程明凱約我打撲克。

“兩個人怎么打?”

“還有羅兵,三個人正好‘斗地主’呀。”

我們便去了羅兵的房間。打撲克不是我的強(qiáng)項,平時在家,看看書、寫點東西,累了,就打電話叫幾位朋友來打麻將消遣??牲h校有規(guī)定,學(xué)員不能在校園內(nèi)打麻將。

一見面,羅兵就笑著說:“李靜之,你有點傻?!?/p>

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我一米七的個頭,微微發(fā)福的體態(tài),還有那么一點年齡優(yōu)勢,有兩位來報社實習(xí)的女大學(xué)生總說我“酷”,報社同事也曾開玩笑說我白凈文雅,長了一張“市長臉”。她說我傻,我傻在哪里呢?

程明凱有些茫然,看了我又看羅兵。

羅兵請我們坐了,一本正經(jīng)地說:“怎么不傻?”

我還是莫名所以。

“你那天肯定感到有些奇怪吧?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而且還知道你是省報的大記者?”羅兵說罷,很是得意。

是的,她不說我倒忘了。事后我想了好久,我們從沒見過,她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說:“羅兵同志,事情是不是這樣的。報到時你站在我后面,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你知道的那些,就像我現(xiàn)在知道你是羅兵羅副局長一樣。”

“原來你不傻呀!”羅兵有些夸張地看著我,“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想到——”她又賣起了關(guān)子。

“那是什么?”我問。

“那就是——你忘了我是讀者,是你散文作品的熱心讀者。你發(fā)表在省報副刊的那些散文,我基本上是一字不漏,通通拜讀過的。你的散文很樸素,不矯情,你寫的是你的所思所想,應(yīng)該算是知識散文吧?”她說得很真誠。

我心里一動,想不到成天與案件和犯罪嫌疑人打交道的女局長也會讀散文,“哦,這我沒有想到?!?/p>

“不過,你發(fā)表在新聞版上的那些報道,我卻很少看?!绷_兵像是在給我潑冷水了。

程明凱插話道:“我正好和羅兵相反,讀省報名記者李靜之先生新聞報道的時候多,你說的那些散文,倒是翻一翻就過了。”

“好了,打撲克吧。”羅兵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幫著我和程明凱把小桌搬到屋子中央。

程明凱問:“要不要有點物質(zhì)刺激?”

“桌上就不掏錢了,博一點小彩,輸了管晚飯,怎么樣?”我說。

“戰(zhàn)斗”開始了。

程明凱打牌時話很多,這一輪是我和他結(jié)對,他應(yīng)該幫我才對,可話到他嘴里就變了味,“算了算了,我跟錯人了。靜之寫報道不錯,你這牌只好去廁所里打了——臭??!”

“起來的牌就這樣,我不相信你拿著就能打出一朵花來?”我揚了揚手中的撲克。

程明凱嘆道:“牌又臭,還不知道謙虛,我看我們是完了,只好讓女士一統(tǒng)江山了?!?/p>

“快出牌?。‖F(xiàn)在是打牌呢,看你們簡直像是在打仗?!绷_兵笑過,一副當(dāng)仁不讓勝券在握的樣子。

打完撲克,我和程明凱一方輸了,依約該我們?yōu)榻裢淼南孤駟巍?/p>

省城之夜,燈影撲朔迷離,大街上車水馬龍。人們不像白天那樣行色匆匆,多了幾分優(yōu)雅與閑適,我們不知不覺融入都市的夜生活里了。

程明凱說:“我這個副秘書長沒有專車,羅副局長應(yīng)該有啊,也不知道叫來讓我們享受享受?”

“你想得美,我們用車都是行政處統(tǒng)一調(diào)配。辦私事,我才不想去找那個麻煩呢。‘打的’多好,上車不操心,下了車還是不操心。走吧,打的去?!绷_兵說。

在西府大街一家酒樓門前下了車,迎賓小姐彬彬有禮,笑容可掬。有風(fēng)輕輕吹過,在悠揚的薩克斯伴奏聲中,踏在軟軟的地毯上,我們從那些食客們身邊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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