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盛元遠遠地就已經(jīng)看見了她。此時，他停下腳步，皺著眉頭，雙眼冰冷地在她和張軍的臉上掃視了一番，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程小姐，你覺得你這樣做，有意思嗎？說實話，我非常討厭你像蒼蠅一樣，緊追不舍、無孔不入地跟著我?！?/p>

“啊？”程亞一愣，知道他是誤會了，于是小心地解釋道，“錢總，不是這樣的，我們只是碰巧在這兒用餐而已，并沒有意料到您也來了?！?/p>

“是的。”張軍站起來，笑道，“今天是鄙人的生日，薇薇安在這兒預(yù)訂了位置，給我慶生而已?！?/p>

這個借口倒是不錯。雖說不需要什么借口，但是，程亞對張軍迅速的反應(yīng)，還是抱以贊賞的一眼。

“算了吧！”錢盛元終究是不信，他大喝一聲，“你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曾經(jīng)花錢買通我公司的職員，調(diào)查我的行蹤，盜取我的商業(yè)機密……”

頓了頓，他又更加兇狠，更加嚴(yán)厲地補充了一句：“你們這樣做，已經(jīng)嚴(yán)重地妨礙到我的個人生活，所以，我鄭重地警告你們——不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否則，我會對你們不客氣的?！?/p>

程亞完全地愣住了，如此莫須有的罪名，如此兇狠的話語，不帶轉(zhuǎn)折不留余地地沖她而來，臉面上實在已經(jīng)掛不住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委屈從她的心底里油然而生，很快就擴散開來，彌漫全身。若是平時，眼淚早就要不爭氣地流出來了，可是此時，程亞卻生生地強忍住，不愿意流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

她的臉色十分沉靜，面對客戶毫無理由地發(fā)難，選擇了避讓。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p>

說完，她便拎起小包，穿過眾人的目光，向著洗手間走去。她的腳步，穩(wěn)而緩慢，她的背脊一直都挺得很直，以一種驕傲從容的姿態(tài)，宣告自己并無過錯。

張軍有些怒不可遏地跳出來護花：“錢盛元，你不要欺人太甚！難道這個飯店是你開的？偏偏你來得，我們就來不得？”

“哼，如此甚好！我們走！”錢盛元不跟他啰嗦，一拂袖，一行三人穿過他的身旁，向著俱樂部另一側(cè)的一個包房走去。

張軍本想再討一下說理，但是猶豫著，最終還是隱忍下來，側(cè)身讓他們通過。

“老錢，你的脾氣怎么總是那么臭？”包房里，那個圓胖的老頭兒開著玩笑，打趣錢盛元。

“錢總一向都是性情中人嘛！”年少的那個為兩人斟著茶水，笑道，“只是很好奇，那個小姑娘到底怎么得罪您老人家了？”

錢盛元擺擺手，十分郁郁不樂地說了一句：“算了，算了，不再提了。”

其他兩人相視一笑，也跟著說道：“不再提了，不再提了?！?/p>

程亞在洗手間里，十分怨憤。雖然說客戶的呵責(zé)，從來都不分對錯。她在人前不愿意低頭，更不愿意流淚，但是，思來想去，接受只能是唯一的選擇。

只是不明白，這個古怪的老頭兒為何會發(fā)如此大的火呢？

那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