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意,明天周末,你……”立婧撥通男友單位電話,占線了許久后才接通。
“這幾天公司晚上連著加班,所以……周日早回來?!笔怯滓獾拇判月曇?,沒了上次彼此不快話題的殘余。
“我做好午飯,沒事早些回來?!绷㈡盒睦锼懔怂銢]見面的時間,四天半。
“正拉個大客戶,先掛了?!?/p>
沒等她說再見,那端已是“嘟嘟嘟”的掛斷聲。
幼意是家中獨子,做事風風火火。第一次見他父母親,老人不停對自己說:我們家這仔啊,要多包容,多理解!自己不知道該怎么答話才好。好像老人面對的不是準媳婦,而是一個準長輩,把心愛的娃娃重托似的。
興許是天生一種淡然的氣質(zhì),遇事不亂的寧靜。這也是進余總這家外商投資公司對她的第一評價,法語專業(yè)并修完會計證的簡歷,余總初面試就通知她直接上班。
立婧收拾好文件,走到余總辦公室門前,本想敲門詢問還有沒有事情需要交代。除了工作兩人極少交流,互不深究地配合。猶豫片刻,決定不打擾。
夕陽的暈染,緩緩飄著云彩。
立婧并不覺得餓,吹海風是年少的愿望,疊加著對法國浪漫的冥想,塞納河邊的信步。
“我們會結婚嗎?”每次看著幼意熟睡的神情,她總會輕聲地問。不知道是問熟睡而聽不見的他,還是問自己。
遠遠看到一個身材極像幼意的男生,一只手被嬌小的女孩纏繞腰間。
月色蒙蒙,走近點才發(fā)現(xiàn)是下午見面的單智寒和一芯。不擾雅興,轉(zhuǎn)身離開。
一杯牛奶,桌面是交給單智寒的策劃案原稿,這些策劃稿都是結合余總的意圖自己拼湊杜撰,難道是一個考題?考因那則廣告創(chuàng)意的單智寒?為了什么?疑問忽起贏不過漸起的睡意,沉沉趴在桌上。
一如初戀,幼意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擁簇著立婧的后腰,呼吸像蝴蝶撩動花心,沁入耳后的每一寸毛細,貪婪融化的柔蜜,轉(zhuǎn)頭迎上熱吻,那面具一臉昏黑的猙獰。立婧嚇醒了。又是同一個場景。
幼意又應酬去了吧?
余靜打開窗戶讓黃昏的風填充進來。
高層寫字樓下車流川行,開放才幾年,濱海市區(qū)的道路就窄了??桃獗荛_高峰期。
想著Daniel出境前鋪墊好的兩個地產(chǎn)新項目還未塵埃落定,她有意識推掉幾個老男人的私約。這些人越得不到自己,自己就越能長久不斷得到需要的東西。
其實一直就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么,但至少知道男人是必需的,不愿一個人裸睡在黑夜里,那樣,那樣太清醒。
被刪格的畫面再次出現(xiàn)腦海。
余靜喃喃自語,“也許我就是一塊耗電的電池?!?/p>
酒吧人滿為患,有人說這是個一夜情吧,余靜倒不以為然。
搭訕者的不解風情,裹包紳士的虛假神情,眼神不會離開胸前波濤的曲妙,恨不得直接就撲咬過來,已然自己是猴山里惟一的猴王,可以隨性而起。
拒絕搭訕,余靜最喜歡邊喝著“踏步里碰”邊看著舞者,妖艷圍著光亮照人的鋼管賣弄風騷。
酒精是最神奇的物質(zhì),可以打老虎,或被老虎吃掉。
與他的激情畫面在燈光昏暗的指縫間,幕幕腦海。是的,戀上的,不是他那帥氣臉蛋,也不是他充滿陽剛羞澀的性物,留在腦海里的,是渾圓的翹臀和驚慌不經(jīng)事的舌尖。
記得第一次帶他開酒店而不是回住家時,自己宛如引領的旗手,把他從短暫直落的瀑布拉回到匯聚的起點,喜歡觀察他窘迫的神情,好似手執(zhí)爆破筒不知引爆的新手,陣地無措的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