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不中用？”余靜嘲弄。Daniel但笑不語。

“禮佛有心得？”余靜握著方向盤，“對了，師父沒約，介紹認識的朋友說他不會出來吃齋，如果你不累，吃完飯直接過去?！?/p>

“佛凡兩界，不能苛求?！盌aniel又念叨起阿彌陀佛，與他身上飄著的淡淡香水味很不搭調(diào)，“為什么你會認識佛門之人？”

在夜燈的交織網(wǎng)中穿行，遠燈晃得她不得不放慢速度。

“什么素質(zhì)！這些雜種！市內(nèi)開什么遠燈？！瞎了！”余靜罵完反問，“這不也是你的做派，結(jié)識各行各業(yè)？”

變換近遠燈，遵循著規(guī)則。

“給個喇叭，幫襯罵大聲些好不好啊？”Daniel裝著光火。Sandy哧的笑了一聲。

“佛門信息對我們并不重要哦?！盌aniel弦外之音，笑中戲謔，“倒是帶了幾本佛學(xué)書，不過消減不了你強盛的欲望。”

“現(xiàn)在的佛門是合法外衣下的斂財之地?！庇囔o含笑，“欲望排名的話，我看啊，也只能是跟隨的份兒。”

見他不語，余靜感喟，“快樂的事情我從不拒絕。進了你的門，你選擇再進哪道門，只要能讓自己快樂，還是跟隨！”

“我出家去！”Daniel笑，緊接感嘆，“宗教常會被有心人做成一個蓄水池。你剛性的邏輯思維所站的角度，自然認為這就是游戲規(guī)則，就像我們的商業(yè)模式，不明搶個人名下的財富一樣?！?/p>

他們之間太熟識了，在她人生當(dāng)中，Daniel幾乎充當(dāng)了所有導(dǎo)師的角色，包括性。把她從洼底帶出來，誘導(dǎo)善用。初識余靜，她正巧大學(xué)畢業(yè)面臨選擇，尊重她入行對兩個職業(yè)的選擇：協(xié)助進公安系統(tǒng)或者留在身邊打理生意。

多年的默契，最初的吸引，甚至是性，已然淡化成一種印記，像一次神圣的宣誓，不用再回頭背誦那些章節(jié)。惟有彼此間的信仰，盡管這種信仰與所有宗教一樣有道不明的盲目，但這樣的扭力，類似做愛狀態(tài)下的纏繞，兩根繩子交錯一種力量，牽制，能量成倍。

余靜打斷 Daniel 的短暫冥想，“交代的事項和酒店都安排好了，怎么安排？”

“到酒店，師父明天有時間再約。我先整理幾個文稿，明早你沒別的安排的話把正事先處理了?！焙霈F(xiàn)的疲乏，也許是思考突發(fā)事件的緣故。

“怎么不住我那??？哼！不過……要不要找個人陪你??？”余靜撇起嘴角一笑，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張年輕帥氣的臉，還有昨夜染發(fā)老手的瘋狂。

“免了好意哦！我已身處兩性角色太久了，這回就讓我做個中性人吧。這中性暫時定義成無性好了。”酒店房間的清新味道讓他更有了困意，拿出一個LV新款女包，“給Vivian的禮物在包里。”

余靜注意到Daniel的適應(yīng)能力一如之前的老到嫻熟，言語里沒有了英文和口音，已然聽不出他來自哪里。趁行李生走開，她挑逗地挺拔起上身，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小別后的在意，微微失落。

“這本書很不錯，有時間翻翻。”Daniel摸了摸《 無明智 》的封面。

“喝酒前看？還是做愛前看？”

“看書的時候看！”Daniel笑。

“與其看書中毒，不如直接中毒算了?！?/p>

“有的毒必須中，有些則不然?！盌aniel正欲繼續(xù)想法，腦海里有個暗示需要安靜，“喝杯咖啡？”

“先給師父的朋友去個電話。”

答復(fù)隨時拜訪沒關(guān)系，并告知師父是東山寺的住持，平時坐修的時間段。

酒店房間獨立的吧臺，咖啡的香氣，曼特寧獨有的氣息，熏得一室馥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