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后光顧的是箱包柜臺,金葵的目光被一只精巧的女包吸引住了,湊近距離看個沒完。
高純于是問她:“你喜歡?”
金葵馬上搖頭:“倒是挺好看的,那個臺灣人就送了我一個這樣的包?!?/p>
高純不悅:“怎么又想起臺灣人了,睹物思人呀?”
金葵嗔道:“瞧你,什么醋都吃。”
高純的確認(rèn)了真:“多少錢,咱們買了!”
金葵按住高純掏錢的手:“不要不要,別再亂花錢了?!?/p>
高純執(zhí)意掏錢:“過些天你要過生日了,就買了做你生日禮物吧?!?/p>
金葵還是把錢按著:“你真沒發(fā)過財呀,非得嘗嘗大把花錢的滋味呀,你剛才不是剛送我項墜和裙子了嗎,已經(jīng)夠了?!?/p>
高純說:“送項墜是另一個意思?!?/p>
金葵說:“什么意思?”
高純說:“自己想去。”
高純還是往外掏錢,金葵再次按?。骸罢娴膭e買了,省下錢咱們買兩雙跳舞的鞋吧?!?/p>
高純一下沒聽懂似的:“鞋?”
舞蹈用品店 白天
整個北京大概只有一家專營舞蹈用品的商店,那商店就在勁舞團(tuán)的大院不遠(yuǎn)。金葵和高純掉頭回去,反正有車倒也方便。金葵在商店里買了一男一女兩雙舞鞋,還盯上了貨架上掛著的一塊紅色綢巾……
金葵跑出舞蹈用品商店,上了等在路邊的高純的汽車。
車庫 晚上
晚上,高純坐在鋪上,為那塊心型琉璃穿入一根紅線,金葵就在燈下展開了那塊紅綢方巾,用金色的細(xì)線在上面繡了兩顆相依的心瓣……
金葵的疑惑仍然未了:“那老板就因為你幫忙把他們公司的人往醫(yī)院送了一趟,就一下給了你兩萬?這也太大方了吧。我還以為你找到你爸了呢?!?/p>
高純怔了一下,說:“我爸要給我兩萬我還不要呢?!?/p>
金葵笑道:“喲,那么有骨氣。”
高純說:“不是骨氣,你爸要是找你幫個什么忙你還收他錢呀?!?/p>
金葵又笑:“喲,人還沒找著呢就這么親啦。哎,你要找到你爸了你怎么叫他?是叫爸呢,還是叫爸爸,還是叫老爸,還是叫爹,還是叫父親,還是什么都不叫?”
高純皺眉:“別貧了,你不睡嗎,明天你不想早起練舞啦?”
車庫 清晨
清晨第一道陽光投入車庫上方的窗口,金葵將繡好的方巾系在高純干凈的額頭。他們在晨光的朦朧中翩翩起舞,舞起行云流水的‘冰火之戀’。高純紅色的頭巾和金葵白色的裙擺,在旋轉(zhuǎn)中此起彼伏依依糾纏,如冰火相融,難解難分。
他們的激情被不客氣的推門聲憑空打斷,他們喘息著看到方圓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門前。
車庫 清晨
方圓是來找高純的。幾句話下來,高純和金葵就知道他在演出公司的那個打算,算是黃了。
“演出公司你不去了?”高純問,“怎么又想去我們勁舞團(tuán)了?”
方圓說:“演出公司的劉總本來一直想讓我去,可我真去找他了,他自己倒辭職了。高純你跟你們團(tuán)哪個領(lǐng)導(dǎo)熟給我引見一下,我做演出策劃,演出營銷不說多牛掰,至少有經(jīng)驗吧。你給我引見一下我自己去談,談成談不成不用你管?!?/p>
高純和金葵對視一眼,表情似是愛莫能助,他說:“我跟演出公司那個劉總的情況差不太多,我也辭了?!?/p>
方圓大為意外:“喲,怎么你也辭了,為什么,是你們團(tuán)把你炒了吧?”
金葵插話:“不是,真是他自己辭的,他嫌在歌舞團(tuán)上班錢太少了,非辭職開出租車去!”
方圓很驚訝:“開出租車?”
高純回避了方圓疑問的目光,沒有答言。
一座嶄新的公寓樓 早上
第一個早上,天剛剛放亮,一輛出租車靜靜地停在了一座公寓的樓外,高純坐在駕駛座上,從他所處的這個視野無礙的角落,盯住了這座樓房的出口。
早上八點整,陸老板的那位私人助理,也就是自潑尿事件后即從觀湖俱樂部里失蹤的女孩周欣在這幢公寓樓的門口現(xiàn)身。高純緊張起來,啟動引擎,周欣走到街邊,搭上了一輛出租汽車匆匆離去,高純才猶豫著從角落里姍姍亮出自己的車子。
路上、東方大廈 早上
高純跟著前方的出租車左拐右拐,中途未做任何逗留,一直跟到位于市中心的東方大廈。東方大廈的十八樓,就是陸子強公司的住所。周欣在大廈門口下車,在高純遠(yuǎn)遠(yuǎn)的監(jiān)視之下,走進(jìn)大廈的正門。
高純把車停在大廈樓外的停車場上,在車?yán)锇具^了漫長的一個上午。中午他剛剛下車到街邊的小商亭里買了礦泉水和面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電話顯然是在提醒他一件什么事情,他抱著水瓶和面包剛剛跑回停車場,就看見周欣出現(xiàn)在大廈的門口,等高純手忙腳亂地開出自己的車子,周欣乘坐的出租車已經(jīng)匯入了大路上的滾滾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