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龍飛咽了下口水,說道:"這個,新天地太遠了,也不適合我們當兵的去。我看,不如我請你們?nèi)ビ駱谴阂箍倳?,喝點啤酒慶祝慶祝。"
黃勇威和楚天都都愣了。新天地酒店其實是他們開的一個玩笑,故意嚇唬嚇唬孟龍飛的。今天的竹杠肯定要敲,但也不能把人家扒了皮,最起碼要到街邊的小攤喝上一箱啤酒。兩人沒料到孟龍飛竟主動邀請他們?nèi)ヒ箍倳?,那兒的消費水平也不會低到哪里去,真把他宰狠了自己心中也過意不去。
其實孟子龍也在心中打著小算盤。夜總會消費雖高,但玉樓春夜總會上上下下都是熟人,肯定可以打不少折,比外面還要便宜。
見兩人不答話,孟龍飛有點心虛,擔(dān)心他們會換其它地方,于是催促道:"那地方檔次也不低,一瓶啤酒的價格在外面可以買一箱,而且吃的喝的都有。"
于是兩個人都把心一橫:既然是你孟龍飛自己伸著脖子要挨刀,那也怨不得弟兄們了。
"去就去!"
楚天都把方向盤一打,向玉樓春夜總會駛?cè)ァ?/p>
11
一到玉樓春夜總會門口,兩個保安就認出了孟龍飛,馬上湊上來飛哥長飛哥短地喊,親熱得不得了,孟龍飛也一會兒拍一下這個的肩,一會兒握一下那個人的手。
黃勇威和楚天都看出了狀況,問道:"你們認識?"
"哦,我常來這里的。"孟龍飛略帶驕傲地回答,仿佛自己是經(jīng)常出入這里的款爺。
這句話讓黃勇威和楚天都肅然起敬。他們兩人雖然每個月也小有收入,但這樣的地方還是頭一次來,而孟龍飛居然是這里的???!太不可思議了。
孟龍飛沖兩人一招手:"快過來吧,再這么站著,別人會以為你們是第一天進城的。"
一進夜總會,一個服務(wù)小姐就湊上前甜甜地叫:"飛哥,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孟龍飛扭頭看了一眼,是夜總會服務(wù)員張麗,就對張麗說道:"你去把27號,雅座,給我們留著,今天飛哥和兩位兄弟聚一聚。"他是特地強調(diào)了雅座兩個字。
張麗笑了笑,會意地點了點頭:"好的,請各位老板跟我來。"說著對楚天都和黃勇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自己在前面帶路。
楚天都和黃勇威都有點受寵若驚,自己只不過和孟龍飛沾上了一點邊,居然也被尊稱為老板了!
孟龍飛暗自佩服張麗的機靈。其實玉樓春夜總會內(nèi)根本沒有什么雅座,只有包廂和普通座位,包廂是按小時收費的,一小時八十元,其他消費另計,因此孟龍飛絕對不敢進,天知道自己和這倆兵喝醉了以后會不會在里面睡一宿,那睡的可就不是覺,睡的是白花花的銀子。普通座位則有兩種,都是不收費的,一種是緊挨著舞池的長腳轉(zhuǎn)椅,用來給跳舞跳累了的男男女女們臨時歇口氣的。這些人對舞蹈就像魚對水一樣依賴,離開了舞池就好比魚上了岸似的,屁股在椅子上蹭不到兩三分鐘,肯定又要游回到舞池中去。還有一種座位是靠墻的,兩三張沙發(fā)夾著一張鋼化玻璃桌,是為那些年級較大真正跳舞跳累了的中年人安置的,當然,也是為那些坐臺小姐安置的。
孟龍飛一眼就看中了緊挨著包廂的27號座位。這兒的幾張沙發(fā)都正對著舞臺,能夠毫不費力地看到舞臺上的節(jié)目。更重要的是,這里離啤酒供應(yīng)柜臺最近,要啤酒可以隨叫隨到,點其他的東西則要叫服務(wù)員小姐去拿。玉樓春夜總會內(nèi)的物價孟龍飛心中是有數(shù)的,啤酒最便宜,其它隨便點個果汁宵夜都比啤酒貴好多。他已打定主意,要在有利的地形下迅速灌醉這兩個好兄弟,既顯得戰(zhàn)友情深,又可以省下一大筆錢。
夜總會里一派熱鬧景象,燈光昏暗,好幾十個五彩旋燈在頭頂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大廳中央是長五十米寬六十米的舞池,密密麻麻的男男女女摟抱在一起扭來扭去。最里面有一個一米高的舞臺,一個女歌手正投入地唱著孟庭葦?shù)摹讹L(fēng)中有朵雨做的云》,唱得頗有臺灣風(fēng)味,嗲聲嗲氣的。
走過總服務(wù)臺時,孟龍飛一眼就看到左劍從服務(wù)臺旁的洗手間走了出來。他沖左劍打了一個手勢,左劍也看到了他,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龍飛,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孟龍飛禮尚往來,微笑著抬起右手向左劍的肩上拍去,卻被左劍雙手抓住:"別,我的胳膊還沒好周全,經(jīng)不起你這一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