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黎玉珊話音甫落,蘇易也還沒想到要怎么回復(fù),身邊那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已先她一步響起,“你給我閉嘴!”
黎世軒不知何時也來到大廳,對著黎玉珊瞪眼。
“玉珊你在胡說什么?”黎太太也一臉憤然。
可是她那點(diǎn)氣勢,向來驕縱的黎玉珊哪會放在眼里?
越多觀眾在場,她的戲就演得越有勁。尖銳的大小姐聲音嚷得整個大廳像個菜市場:“怎么?我說錯了嗎?我這可是在肯定她的求生技能呢。要知道一個年輕女人在外面,除了身體外一無所有,這種日子是多么艱難哪。你說對不,蘇小姐?”說罷,她甚至還轉(zhuǎn)過臉來,一臉好問地詢求蘇易的意見。
戲演得這么好,她怎能不配合:“是啊黎小姐,這年頭怎么做都難,要不黎總裁怎么會找上我們呢?不過黎小姐您也別急著查哪位高層的床好跳,就您旁邊這位先生,以小姐您的尊容,想維持長久關(guān)系我看還真是得下點(diǎn)功夫呢。這年頭外面的女人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一不漂亮二不溫柔的女人怎么跟人家論持久戰(zhàn)呢?我看你先別急著琵琶別抱,穩(wěn)得住身邊這位再說吧。”
“你!”黎玉珊被她一堵,頓時接不了口,雙目圓睜地瞪向她:“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你認(rèn)為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咯?!碧K易淡淡地看她一眼,順帶瞥過仍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
他始終沒有出聲,就和上次在餐廳時一樣冷淡,冷眼旁觀著他那有個性的未婚妻在一旁大演仙人跳。
表面看上去這么這么粘乎,次次碰面都貼到一起秀親密。可是這男人無一次例外的態(tài)度冷淡,無一次例外的冷眼旁觀,真讓人懷疑其感情的堅固性。
“你的男人不錯嘛,”蘇易輕笑,稍稍走近黎玉珊,壓低嗓音,“做人厚道點(diǎn),要不然哪天惹毛了我,姑娘我可難保會一時興起,抓您那位英俊的未婚夫起來試菜呢。您不也一直想看看我到底多有魅力嗎?”
“就憑你?”
“就憑我,怎么著?于利集團(tuán)的少東都能被我收服,更何況是您身邊這位……怎么說呢,看上去對您這么——‘冷感’的紳士?”
“你……”黎玉珊的臉?biāo)⒌匕琢?,就像被人踩到最薄弱的地方,一時間氣得說不出話來。
即使蘇易刻意壓低了嗓音,但相信以大廳的安靜程度,就算是最角落的管家也聽到了這句威脅。
“你敢?”
“為什么不敢?”蘇易看著她,笑容甜蜜。
說句良心話吧,其實(shí)她也就中等美貌,化下妝打扮一下也不過就文學(xué)系某班二號班花的水平。所幸的是,黎玉珊連二號都不如。
蘇易微笑著,黎玉珊怒氣沖沖,無疑眼前的笑容更加刺激了她神經(jīng)的沖動,讓她開始沒有一點(diǎn)氣質(zhì)地口不擇言:“賤人就是賤人,你除了勾引男人還會干什么?別忘了當(dāng)初我們家就差點(diǎn)毀在你手上……”
“夠了!”黎世軒怒吼,怒氣沖沖地打斷她的謾罵,“你給我住嘴!”
“爸爸……”
“住嘴!”
整個黎家陷入一陣壓抑的氣氛。
哦哦,看來是要內(nèi)訌了。不過,又關(guān)她何事?
此刻她最大的任務(wù)就是離開這里,回公司或者回家,繼續(xù)準(zhǔn)備明天見下一位客戶的資料。
所以,蘇易提起包包,不再說任何的話,轉(zhuǎn)身即走向大門。
身后某道注視目光始終無奈而悠長,伴隨著幾不可聞的聲音:“小易……”
可是太晚了。
大家都知道的,一切都太遲了。
司機(jī)把車開出郊區(qū),靜寂的車廂里飄著蘇打綠的那首《無與倫比的美麗》,妖嬈的男音此刻是甜蜜的幸福的,就像在諷刺方才的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