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辦公室?!?/p>
“可以用來與客戶見面?!?/p>
“我以前跟他們在酒吧見面,”我說,“現(xiàn)在我改成了咖啡館?!?/p>
“你想放棄算了嗎?”
“我不知道?!?/p>
“那個地方很便宜?!彼f,“房租調整又有限。我覺得可能值得留著,所以當你想要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你有一個地方可去。如果你知道附近你自己有個地方,同居比較不會有太大壓力?!?/p>
“它會像什么?逃生門?”
“說不定?!?/p>
“你也會有一個。如果你不把這個地方賣掉,只是出租的話?!?/p>
“不,”她說,“我一旦離開這里,就這樣決定了。五十一街再也不會看到我。就算我們之間沒有成功,就算我們發(fā)現(xiàn)彼此,嗯,不能住在一起,我也不會回到這里。事實上――”
“嗯?”
“呃,就算我們還不能決定住一起,說不定我還是應該考慮搬出去。如果我們會一起去找公寓同居,現(xiàn)在先找一個暫時的居所好像很沒道理,但我想時間到了,我應該盡快搬出去?!?/p>
“為什么這么急?”
“我不知道?!?/p>
“嗯?”
過了一會兒她說:“今天我接到一個電話。一個老顧客打來的。”
“他不知道你已經(jīng)不干了?”
“他知道?!?/p>
“哦?”
“過去的這一年他打來過好幾次,想確定我是真的退休了,而不是一時想想罷了?!?/p>
“哦?!?/p>
“我可以了解。有人賣肉賣了二十年,忽然不再上市了,你會想,不會長久的?!?/p>
“我猜也是?!?/p>
“有幾次他只是打來聊天,他這樣說的。嗯,我們認識多年了,所以你不想對他說要他自個兒去放屁。但我也不想跟過去的顧客閑扯,所以我總是盡量少說兩句。說不要放在心上,說我得走了,拜拜,之類的話。”
“嗯。”
“今天他問他可不可以過來。不,我說,不行。只是談談,他說,因為他最近經(jīng)歷某種困難,所以他想跟一個了解他的人談談。簡直是狗屁,我可不了解他。了解他?開玩笑。所以我說不,你不能過來,我很抱歉但只能這樣。我會付錢,他說,我會給你兩百塊,只是讓我過來談談?!?/p>
“你怎么辦?”
“我告訴他不行。我說我不是作心理治療的,然后我叫他再也不要打來。他不是光想談談,你不用想也猜得出來?!?/p>
“不錯。”
“他以為只要他進得了門,他就進得了臥室。他想只要拿錢給我,我就會去賺。其實這跟性沒多大關系,而是一種權力斗爭。他喜歡讓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p>
“他是誰?”
“這有什么相干?”
“我可以去找他談談?!?/p>
“不,馬修。絕不?!?/p>
“好吧?!?/p>
“如果他再來找我再說,不過我想他不會的。隔兩個月他說不定會再打來,但我自己可以應付。不,我不需要被保護。我可以應付那個無聊鬼?!?/p>
“你確定嗎?”
“我確定?!?/p>
“我想你應該換一個新的電話號碼?!?/p>
“等我搬家后,新公寓,新號碼?!?/p>
“同時都有了?!?/p>
“不錯?!?/p>
我想了一想。我說:“說不定我們應該開始找房子?!?/p>
“至少開始考慮。你喜歡你現(xiàn)在住的那一帶,是不是?”
“嗯,我習慣了,”我說,“就像你已經(jīng)習慣海龜灣一樣。我有常去的餐館及咖啡館,還有我常去聚會的地方。米克的酒店幾步路就走到了。林肯中心,卡內基音樂廳以及大部分的戲院都在附近,倒不是我們常常去,但知道它們就在旁邊,感覺不錯?!?/p>
“但這不是我唯一喜歡的地區(qū)。在很多方面,我甚至不喜歡這個地方。我喜歡西村,我喜歡切爾西,我也喜歡格拉莫西公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