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讓他們做二十個俯臥撐或者下蹲促腿呢 或者他們也可以給我洗車?！?/p>

“你壓根兒就沒車，”說。

“沒錯，所以就要給你洗一個月的車!”

“聽著，這些家伙已經(jīng)在洗我的車，擦我的屁股，做任何我想要他們做的事情了，所以那不是個選擇?！逼届o地說，好像是要確保我明白他擁有多大的權(quán)力，“如果他們偷錢，或者不付給某人工資，而只需要清洗汽車，那么想想這些家伙們將會偷多少。你必須要讓他們確信，他們不能偷盜!黑鬼，他們需要敬畏你!”

“所以那就是你的領(lǐng)導(dǎo)方式 敬畏 ”我在試著讓他覺得我有我自己的風格。這主要是因為我對毆打別人充滿了恐懼?！熬次?，啊 很有趣，很有趣?！?/p>

我們把車停在了一處街角。比利和奧特斯已經(jīng)被告知要在那里見我們。天氣很冷，還沒有到中午，不過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很高了。這個街角在一處加油站附近，在另一邊絕大部分都是空地和廢棄的建筑物。

我看著比利和奧特斯漫步走了過來。比利大約六尺六寸高，以前是都拔（Dunbar）高中的明星籃球隊員，曾經(jīng)獲得過位于卡本代爾（Carbondale）的南伊利諾伊大學，一所本州南部的小學校的獎學金。他曾經(jīng)在宿舍里運用他與黑暗之王的關(guān)系，向?qū)W生們出售大麻和海洛因。他最終決定退出籃球隊，全職販賣毒品。有一次他告訴我，金錢的誘惑“讓我流口水，而我總是賺不夠。這是我做過的最蠢的舉動”。現(xiàn)在，他在幫派里工作攢錢，希望能重返校園。

我一直都很喜歡比利。在這個街區(qū)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十八歲的時候，需要自己單獨做所有重要的決定，他不過是其中之一。在這個街區(qū)，有低于百分之四十的成年人甚至都沒有高中畢業(yè)，從大學畢業(yè)的人就更少了，所以比利并沒有太多可以獲得建議的地方。即便如此，他也是第一個為自己的錯誤決定而負責的人。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在退學搬回計劃區(qū)以后所說的話：“我只是需要和某人談一下。我的腦袋進水了，卻找不到人可以聊一聊?！?/p>

我今天不想毆打比利，因為我實在喜歡他――另外還因為，在高度上，我都夠不著他的下顎。

奧特斯的故事又不一樣了。他總是帶著黑色太陽鏡――即使是在室內(nèi)，即使是在冬天――而且他總是穿著一件黑色夾克，底下藏著一把大刀。他即使在大熱天里也穿著那件黑色夾克，他熱衷于把人割傷，給人留下傷疤，而且他一點都不喜歡我。

這一過節(jié)來自于幾個月之前的一場籃球賽。我定期參加幫派在男孩&女孩俱樂部的午夜籃球賽。要是奧特里前來做裁判，他有時就會讓我也參加服務(wù)。在成長的歲月中，我曾經(jīng)打過籃球，但不是像在貧民區(qū)這樣。在我的街區(qū)，我們做擋拆、傳球――還有，可能最重要的是，喊犯規(guī)，哪怕是在臨時的比賽中。在幫派的比賽中，要是你喊的犯規(guī)哪怕只有實際犯的一半多，那你也會在半場的時候就把隊員用完。但是在一場我做裁判，而奧特斯也參加的比賽中，我很快叫了他五個犯規(guī)，因為……好吧，因為他對某人犯規(guī)五次。他必須要離場。

奧特斯坐在場邊板凳上，手里拿著一瓶廉價白酒，沖著我喊道：“我要殺了你，混賬!我要把你的卵蛋割下來!”這讓我很難在接下來的比賽中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