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鐘,裹得嚴實的我被他拉出門外,聲音恢復了平日的自信與威嚴:“買點東西慶祝一下。”
職責使然,我義正詞嚴地阻止他:“你應該少出門?!?/p>
林白巖打開車門,在路燈光下竟笑得有幾分邪魅,他指了指月朗星稀的夜色:“這么美麗浪漫的夜,殺手大概暫時會忘了我?!?/p>
我的心緊緊一擰,抓住他要開門的手,罔顧這份親密沉聲說道:“不能大意?!?/p>
他笑得調皮,眸光閃耀迷人,沖我興奮地眨了眨眼:“有你在,我怕什么?!”
而后他瀟灑地開了門。
我氣極:“林白巖,你剛才明明還怕得像只老鼠……”
他嘴角欠揍的笑容更深,將我塞進車廂,眨眼故作神秘道:“我是老鼠這件事只有你知道,千萬別告訴別人?!?/p>
明明他說得很正經(jīng),可我總有一種他在耍寶的感覺,而這又與他一向嚴謹?shù)男蜗蟾窀癫蝗耄胰淌懿蛔?,咯咯地笑了出來:“你放心,我誰也不告訴,啊,對了,你記得長羊耳朵的國王的故事嗎?”
林白巖發(fā)動車子:“記得,有秘密的可憐人?!?/p>
我來了興致,轉頭問他:“你的秘密只告訴我,我憋壞了怎么辦?”
林白巖饒有興趣地瞥了我一眼,含著笑意:“你可以挖個洞,把秘密告訴那個洞,然后再填平?!?/p>
我瞇著眼睛,撫著下巴:“好主意……但是那個洞憋壞了怎么辦?”
他狀似愁苦地想了想,而后緩緩地轉過頭看我:“它憋壞了關我什么事?”
我終于控制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心里想著,又哭又笑的夜,簡直瘋狂。
縱然存在著一百個理由能說服我離開,但我只用了一個理由讓自己留下。
林白巖需要我。
我爸為救同事墜下萬丈深淵后,我?guī)缀趺客矶家共荒苊拢疑钌畹刈载熤?。我抓心撓肺地想,如果那一刻我能守護在我爸身邊,我一定不讓我爸孤身走在懸崖峭壁上,我死都不會讓我爸出事。
那段時間我?guī)捉罎?,我空有一身抱負,卻不能竭盡所能保護我愛的人,我是廢物我愧對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