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大著舌頭說道:“你手不酸嗎?……放我下來吧?!?/p>
他手一松,終于放下我,我的腳剛一落地,只覺得踩在了一片棉花上,頭重腳輕之余,腿一軟,身體就要順勢向下滑。
原來醉的感覺竟是這般美妙輕盈,仿佛世界也在顛覆,沒有憂傷,也不想回憶,只有當(dāng)下,令我只想傻傻地笑。
林白巖大手及時攬住了我,手環(huán)住我的腰,我們緊緊地貼在一起,而我只是傻傻地抬頭看他,像是欣賞夜空中的閃閃星辰,只是這一次,不再躲在厚厚的云層里偷偷看。
我像是不知足的小孩,遇見了精彩的馬戲團表演,總想一次看個夠。
燈光柔暖,我們凝視對方,我在他眼里看見自己憨傻的樣子,林白巖的聲音越發(fā)嘶?。骸澳睢俸耙槐槲业拿??!?/p>
我貼著他咯咯直笑,身體隱藏的另一個自己走了出來,借著酒精,任性而奔放:“我不認(rèn)識你,先生貴姓?”
“林?!?/p>
“林……結(jié)婚了嗎?”
“單身。”
“有中意的人嗎?”
“有?!?/p>
“很中意嗎?”
“很中意?!?/p>
“中意她就要告訴她,不要讓她猜,猜謎很痛苦?!?/p>
“好?!?/p>
“我總是在猜,可是沒人給我答案,很痛苦很痛苦?!?/p>
他攬過我,讓輕飄飄的我再度偎進(jìn)他的懷里:“我不讓你猜?!?/p>
他將我圈進(jìn)他的懷抱,他溫暖的氣息令人著迷,這一刻,我縱容自己不再掙扎,以酒精的名義。
我的世界里萬籟無聲,而不多久,電梯的轉(zhuǎn)角旁響起開門聲,有人在說話,隨即腳步聲響起,有人朝這邊走過來。
“老劉,我先回去了,她回來你幫我說一聲,我明天再過來?!?/p>
“好好,月枝,放心吧,唉,也不知這孩子跑哪兒去了?!?/p>
來人的說話聲清晰起來,在聽到那熟悉的卻消失七年之久的聲音之際,我輕飄的身體晃了晃,林白巖扶住了我,擔(dān)憂地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