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偶像劇里的情節(jié),此時此刻思瑞應(yīng)該摔了自己的那個茶杯,接著站起來和司興奎大聲反抗,義正詞嚴(yán)地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視死如歸地和他斗爭到底。然后司興奎會笑著贊嘆并折服,好一個勇敢的年輕女孩,就算兒子不喜歡她,他也要找她做兒媳婦。
可現(xiàn)實總歸是現(xiàn)實,如果思瑞那樣做了鐵定會屁股開花,不,腦袋開花。雖然思瑞很慪,但還是笑著以退為進(jìn):“司先生,您覺得呢?您今天看到了我,依您看像我這種長相的女人要想釣一只素不相識的金龜該鼓起多大的勇氣???”
“哈哈,王小姐說笑了?!彼九d奎的目光又掃到了雜志的封面上,帶著幾絲細(xì)紋的眼角微微上揚,“你真的不認(rèn)識阿惟?”
“真的不認(rèn)識?!彼既鹨琅f笑著,神情坦蕩自如。他們確實是陌生人,她沒有撒謊。
司興奎看似極為滿意地點點頭,思瑞也稍稍松了口氣。
此時,不遠(yuǎn)處有些響動,用人打開門道:“少爺回來了。”
猛地一嗆,思瑞轉(zhuǎn)頭,果然見門口有幾個人走了進(jìn)來。司惟走在最前面,表情淡淡的,燈光映著那仿佛如雕刻出來的臉,有一種夢幻的錯覺,一個人自成一幅畫、一個世界。
司惟看到思瑞,眼神凝了凝,修長的身軀越過思瑞。
“司伯伯好?!绷硗獾哪且荒幸慌蛩九d奎問了聲好,其中的男人對著思瑞擠眉,一副紈绔子弟的模樣:“這位小姐很眼熟啊?!?/p>
思瑞禮貌性地笑笑。
隨手把黑色半盾形帶碎鉆的車鑰匙丟在沙發(fā)桌頭,司惟在司興奎的身邊坐下,澄澈的目光讓思瑞有些無所適從。坐在同樣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司興奎顯出的是歷盡滄桑后的儒雅氣質(zhì),而司惟年輕未經(jīng)歲月沉淀,卻優(yōu)雅沉靜給人以壓迫感,雖然那是張禍害人的臉。
屬于男性獨有的富有魅力的低沉嗓音響起:“你怎么會在這兒?”
思瑞差點崩潰,她剛剛才和司興奎說她和司惟不認(rèn)識,這不就露餡了嗎?她訥訥地道:“司老板有點誤會,所以我跟他解釋一下。”
司惟的目光在思瑞臉上掃過,他說:“解釋什么?”
“呵——呵呵——”思瑞尷尬地笑了兩聲,表情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司惟看上去并不暴虐,可她面對司惟就是比面對司興奎時要緊張得多。
司興奎看著兒子說:“阿惟,王小姐剛才說不認(rèn)識你?!?/p>
司惟無所謂地嗯了一聲,視線從思瑞身上轉(zhuǎn)移開。思瑞則黑著臉坐在那兒,只覺得碰上這對父子她氣數(shù)將盡了。
無視思瑞的存在,那幾個人聊開了。思瑞對自己藐小地存在著感到十分滿意,樂呵呵地縮在一邊當(dāng)隱形人。
那個叫子星的女人忽然對著思瑞笑道:“你本人比照片上好看得多呢?!?/p>
“謝謝?!痹瓉硭腥硕颊J(rèn)出她來了,思瑞苦笑,馬上又抓住機(jī)會說道,“司老板,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p>
司興奎瞇著眼睛,估計是開始時對思瑞的三堂會審還沒結(jié)束就被打斷了,不過他最終還是點點頭道:“趙剛,送王小姐回去?!?/p>
思瑞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來道謝:“不用麻煩幾位大哥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敝灰炯铱献屗矶耍瑒e說自己打車回去,就算是要她走回去都行。
倚在沙發(fā)上的司惟站了起來,順手抄起桌上的車鑰匙說:“走吧。”
思瑞當(dāng)場愣住了。已邁步至門口的司惟停下腳步:“怎么?想留下來吃晚飯?”
“我走我走?!彼既疬B忙跟了上去。司惟這是在仗勢欺人啊,算準(zhǔn)了她膽小不敢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