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鮑無所謂梁夏是否真的帶客人過來，反正菱角在他手里，可以慢慢替他賺。

梁夏出門就給艾北打電話：“叫你舅舅來天堂洗浴中心掃黃。太猖狂了?！?/p>

張局長對天堂洗浴一清二楚。天堂洗浴后臺太硬，所以即使是老鮑這樣的笑星在前臺丟人都塌不了臺子。市局去過好幾次，這邊剛封，那邊天堂就開門迎客。張局長派出幾個警員以例行檢查的名義去找菱角。

警員回來后說沒看見人。

張局長說：“只能等候機會。比如說哪天菱角在街上買東西什么的，我們警員制造個小摩擦就能帶她回來?！?/p>

菱角腫脹的小臉在梁夏面前晃動，她期待的目光，她黯淡的目光，她的目光即使是在梁夏的背后，也如芒刺在扎。

梁夏從拘留所出來時，看見的也是那樣的菱角。

艾北給宋般若打電話，告訴她菱角有麻煩。宋般若不到半小時就趕來了。三個人對著滿桌飯菜，誰都不動筷。

宋般若說：“實在不行就給錢吧。畢竟人重要。我們一起去和那個老鮑談?wù)劊晨硟r?！?/p>

“你不能去。”梁夏說，“你去了蘇杭得怪我?！?/p>

“那就叫他一起去?！?/p>

梁夏手頭沒那么多現(xiàn)金，就算要把北京的房子變現(xiàn)，也得個把月。菱角等不了。

見梁夏無語，宋般若說：“你放心，我們幾個湊湊也有一百萬。”

三個人一起去實驗室找蘇杭。

蘇杭越來越跟不上趟，竟迷惑地問：“公安局都管不了？現(xiàn)在社會是這樣的嗎？不可能吧？”

梁夏對艾北說：“我覺得帶這人去沒什么意思?！卑闭f：“怎么也算是個人嘛，湊個數(shù)也好。”

四個人進了洗浴中心，先不找老鮑，開了間包廂商量。宋般若說：“我先出去看看吧，沒準能找到菱角呢?！?/p>

宋般若穿的是條連衣裙，裙擺不很長，亭亭一對荷枝般的腿露在外面，走動時裙擺如招展的荷葉，暗弱燈光下煞是撩人。

宋般若站在卡座邊四處看，卡座里幾個喝酒的男人注意到她，伸手就往她胸前抓去，宋般若未曾提防，被抓了個正著，宋般若也不說話，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對準男人腦袋就砸，同座的男人蜂擁而上抓住宋般若往卡座里按，周圍客人光是看熱鬧。

包廂里的三個人聞聲而出時，正看見幾個男人把宋般若按在卡座上亂摸。梁夏沖上去便開打。

艾北也不甘落后。

一個服務(wù)員扯住蘇杭：“你們是一起的嗎？你們破壞酒店設(shè)施，要賠償！”

蘇杭說：“當(dāng)眾耍流氓你們不管，倒有空清點桌椅板凳?！?/p>

服務(wù)員仍舊攔路：“椅套干洗費100、玻璃杯50?！?/p>

蘇杭的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冥幣呢？”

服務(wù)員壓根兒不拿蘇杭當(dāng)回事：“嫌貴？嫌貴別來??！干洗費200、玻璃杯100。”

“叫你們經(jīng)理過來。”

“叫經(jīng)理1000?！?/p>

蘇杭火了：“去叫！”

經(jīng)理過來，神氣活現(xiàn)的：“一共1300?！?/p>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經(jīng)理拍拍胸脯：“我就是王法！不給錢，就把那女的扣下來！”

蘇杭看了他片刻，又看看遠處打成一團的人，笑笑說：“行。等會兒一起算吧，我們還沒喝完呢！”

蘇杭掉頭回到包廂，梁夏、艾北已帶著宋般若凱旋而歸，宋般若衣裙凌亂，拿點歌單當(dāng)扇子不停地扇。梁夏和艾北仍在罵罵咧咧。

蘇杭取出手機按了幾個鍵，然后扔給宋般若。

宋般若接在手里，蘇杭說：“愣著干嗎？告訴你公爹。”

宋般若拿起電話：“爸爸，我在天堂洗浴中心被調(diào)戲了?！?/p>

梁夏和艾北對視了一眼。

經(jīng)理帶著服務(wù)員又跑進來。

服務(wù)員催促：“快結(jié)賬，一共五千?！?/p>

經(jīng)理給他撐腰：“拿錢，拿錢?！?/p>

蘇杭說：“結(jié)賬的在路上，你們?nèi)ラT口等吧，一會兒就到。”

經(jīng)理帶著服務(wù)員掉頭跑出去。

在門口站了約十分鐘，來了輛“辰A”打頭的軍牌車，下來三個軍人。領(lǐng)頭一個兩杠四星，也不說話，直往里走，一個軍人跟隨，另一個中校把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