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跳得有點厲害,咽了一下口水,吐出一句:“師兄貴姓?”
方予可白了我一眼,說:“你就叫師兄吧,又不是你的嫡系師兄。只不過都是我們鎮(zhèn)的人。跟你不熟?!?/p>
我連忙道:“老鄉(xiāng)啊,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啊。不是嫡系師兄,勝似嫡系師兄!”
師兄溫和地笑笑,轉過頭跟我說:“真會說話,你叫我小西就行了?!?/p>
方予可癟了癟嘴:“出來才多久,就淚汪汪地念老鄉(xiāng)情分了?!?/p>
我當做沒聽見,笑著和師兄說:“小西,我叫周林林,讀德語的,你念什么的呀?”
師兄還沒說話,方予可就說:“跟你說了是我嫡系師兄,我讀經濟,他當然是念經濟了。白癡?!?/p>
師兄笑了笑,酒窩更深了:“我比你們高一屆?!?/p>
我連忙道:“經濟好啊經濟好。祖國的發(fā)展全靠你們了。哪像我們念的東西都是為資本主義國家服務。我本來也想讀經濟的,就是這次考試沒考好,差那么幾分調劑成這個專業(yè)了?!?/p>
方予可不可置信地扭頭看了我一眼,表情明明在說“你還好吧”。
我自動過濾掉他驚奇的臉,繼續(xù)和小西攀交情:“小西,以后你可要多幫幫我數學上的東西,數學是我的弱項?!?/p>
小西又笑了一下:“你們德語系數學是免修的,你放心好了。”
旁邊的方予可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把我晾在一邊,看我笑話。
由于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沒有到注冊的日子,我們拿不到宿舍的鑰匙,只好就近找旅館。小西把我們的行李帶到他的宿舍,開始聯(lián)系附近的旅館。沒想到很多人都提前來校,這邊大大小小的旅館都爆滿,只有下一個校內的招待所還剩下一個三床位的大房間。我哀怨地望了望小西。
小西為難地說:“要是予可早幾天給我打個電話就好了,我可以提前預訂?,F在有點被動了。你們也就住兩個晚上,要不就湊合湊合。方予可的人品我保證。你——”
我立刻打斷小西的話:“要不方予可住你們這里,我住那個招待所吧?!?/p>
小西想了想:“我們暑假都不回家的,很多男生和女朋友一塊兒住宿舍。樓長也不管。床位比招待所還緊張呢。不過你一個女孩子確實不太方便。那這樣吧,予可你跟我拼一張床吧?!?/p>
方予可說:“我沒意見?!?/p>
我看了看那一米寬的床板,一下子為難起來。大夏天的,宿舍也沒有空調,讓兩個大男人擠在這兒,確實也不行。再說,人家早認識了,我本來就是個拖油瓶,還挑三揀四地讓人家湊合。何況一個人躺三張床也有點浪費……
我鼓起勇氣:“那這樣吧,小西,我們三個都住招待所吧。好歹也有個空調涼快點?!?/p>
方予可的眼睛里有點邪邪的笑意,他輕聲說:“算盤打得這么響,數學怎么會學不好呢?”
我扭頭輕聲罵回去:“關你屁事?!?/p>
小西笑著說:“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家予可呢,我可以去。其實我們家予可特別正派的?!?/p>
方予可抱拳作勢打了打小西的肩膀。
小西一錘定音道:“行,那就這么定了吧?!?/p>
小西臨時接到個電話,去幫一個同學搗鼓電腦去了。我和方予可剛進招待所還沒坐穩(wěn),我媽就給我打電話了。我邊走向洗手間邊接聽電話。
“林林,住得地方還習慣嗎?”
我說:“還行,宿舍的鑰匙提前領不了,所以我們只能在招待所了?!?/p>
我媽說:“哦,方予可還照顧你吧。你是不是住他隔壁?。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