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王婕幫我補了補妝,嘆了一口氣問我:“林林,你這么折騰,是不是為了見小西???”
我低著頭想了想,猶豫地說:“其實,我就是想學學杉菜而已。也許我就真的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呢?”
下午四點,我扛著沖鋒槍,按照約定先去接我的男伴。唉,天生不是公主的命,最多就是個馬夫。
文濤姍姍來遲,我因為晚上還得請他做戲,一肚子氣不好發(fā)作,憋屈得慌。
跟掃描儀一樣,文濤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最后他說:“你手中的槍是配飾嗎?還挺有新意的?!?/p>
我不高興地白眼:“這是仿真78式?jīng)_鋒槍。不識貨!”我邊說邊打量回去。王婕訂的雜志上好像稱文濤的打扮為英倫風:帶風帽的修身大衣,方格襯衫,收腿褲子,高幫皮靴。醒目的是脖子上超大的藏青色圍巾。
文濤高傲地俯視問我:“怎么樣,出去不給你丟臉吧,跳板?”
我盯著他右耳菊花造型的耳釘笑著說:“不丟臉不丟臉。絕對有女王受的氣質(zhì),跟我今天穿的衣服很搭調(diào)?!?/p>
“女王受?”
“就是贊揚你陰柔高貴、唯我獨尊的意思。”我解釋道。強烈建議把藤堂靜、女王受之類的詞條列入高考考綱。
中關村的交通真是讓人無語。出租車還沒走幾步,就望見前面的車跟系鞋帶一樣盤根錯節(jié)。半個小時還沒走出黃莊,我著急地催著出租車師傅。師傅倒是還有閑情跟我開玩笑:“姑娘,你把你那沖鋒槍往邊上放放,我不能開快也能開得穩(wěn)點。”
車上接到方予可電話:
“在哪兒呢?我在你樓下等你,一塊兒過去吧?!?/p>
這小子怎么還不去幫茹庭準備派對,在我們樓下瞎晃悠什么勁兒啊。我趕緊說:“我已經(jīng)出門了,你趕緊幫茹庭去吧,不然今天壽星心情不好。還有打車的時候往北邊繞,中關村已經(jīng)堵死了。”話末我還不忘做一回“交通之聲”的播音員。
方予可聲音有點不高興:“你一個人去了?”
我笑了笑:“合著你是可憐我找不到男伴,特地跑過來充數(shù)啊?借我十個膽,我也不能和你一塊兒參加今天的派對。謝謝啦。”我樂呵呵地掛了電話。
文濤化身好奇寶寶:“誰?。窟€有應征的人?”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別瞎想。男人比女人還八卦,我不得不第N次強調(diào)這一點。
到派對現(xiàn)場,我們已經(jīng)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大廳里人來人往,觥籌交錯,很是熱鬧。我著急地尋找茹庭的身影——我得趕緊把沖鋒槍送出去,不然別人把我當劫匪報警了。
終于在大堂的一角看到了今晚的女主角。一身火紅色的單肩禮服襯出茹庭白皙滑嫩的皮膚,不對稱的荷葉型裙擺顯得青春活潑,及肩墨黑長發(fā)下的小鉆項鏈熠熠發(fā)光。整個人給人感覺動如赤兔靜如處子。我拽了拽文濤的衣角,示意他在今晚有眼福了!
茹庭已發(fā)現(xiàn)了我,跟走紅地毯般一步一步走過來:“林林,差點沒認出來,怎么剪短發(fā)了?!”
還沒等我回答,茹庭又跟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說道:“文濤,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三生有幸,蓬蓽生輝啊!”
我大為不爽,原來文濤和她認識,這表示這次見面后,我和他將摘不干凈關系。我還把茹庭當誘餌把他騙到這兒,合著人家把我當猴耍著玩我還不知道;還有,憑什么見到他就蓬蓽生輝,而我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就不會讓她幾生有幸了呢!我平時也很少參加生日宴會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