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杰說:“我只是想出口氣。你想,你殺了趙鐵橋,還會有陳鐵橋、宋鐵橋來,招商局總辦我還是當不了,我到哪里去掙錢?”
“這倒也是。再來個陳鐵橋,你還當不上總辦,但他至少得看你眼色行事,不然,你還滅他。而且要是我再幫你活動,由你出任總辦,招商局的天下是你的,你一年又要多進多少?”
“這--?”
“我出個價,二萬塊一個子也不能少。不然,你另請高明?!?/p>
李國杰如同當胸被人捅了一刀,二萬大洋他有,可讓他拿出來無異于剝他的皮,抽他的血,他覺得自己要死了。
過了好一會,他還面似紫豬肝樣地看著王亞樵,狠狠地說:“好你個王老九,我東摳西拽弄幾個錢,還挨了那么多的罵,你倒好,張嘴跟放屁似的,開口就是二萬,你也太黑了!”
王亞樵豪爽地大笑起來,“李國杰,這是你自己找上門來。我再黑,除的總是惡人,再說,從你這樣的吸血鬼身上敲兩個錢,閻王都解氣。你回去再想想,行,先交錢后交人頭,不行,就當沒這回事。”
李國杰回家后,苦苦想了三天。第四天,派人送來了一萬元現(xiàn)洋,欠下的部分,待事成之后,他當了招商局總辦后,用“江安”號輪船抵押。
王亞樵聽后大喜。進行革命,當有武裝;混跡上海,當有交通之便?!敖病陛啺胄虏慌f,雖官價不過幾千元,而非官方你萬金難購,如今李國杰以此作抵押,意在拿官物充私款。管他是非與否,“江安”號輪姓王就行。其實,這個世界上,哪里又有是與非呢?
王亞樵很快派人通知李國杰,同意以“江安”號作為抵押,讓他耐心等待,不出十天,定叫趙鐵橋人頭落地。
當時,因刺殺張秋白之事已被特務(wù)偵知系王亞樵所為,所以不少特務(wù)涌進上海灘,決心擒拿王亞樵。
而殺趙鐵橋的決心下定后,王亞樵即不顧個人安危,堅持不離開上海,指派手下人混跡于各地,偵查趙鐵橋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