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頓時為之氣結(jié),半晌,才吼道:“無恥!不可理喻!”
年青帥哥拼命忍住笑插話道:“九弟,這段你可沒講啊?!?/p>
書呆子臉色一會青一會白,見帥哥還火上澆油,喝道:“閉嘴!”不知為什么,我覺得他看起來像只斗雞。
滅掉心中這個可笑的想法,我正色地道:“好啦,其實也不過是一場誤會,我在這里向你賠禮了,那四個我真的不認識,至于她,”望了眼琴兒,琴兒早嚇得縮在一邊不講話了,“她也是護主心切,你有沒有受傷,醫(yī)藥費我可以全賠,如果你想要點精神損失費的話我也認了?!?/p>
“九弟,人家都認錯了,你也就原諒了吧,看他年紀小小的,別把人家嚇壞了。”帥哥果然是個好人,居然幫著我說情,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他回我一個燦爛的笑容。
小孩果然還是要靠哄的,書呆子那張臭臉柔和多了,不過,還是狠狠的怒視我道:“看在央為你求情的份上,就姑且饒你一回,還不快走!別讓我再看到你!”
“走?不好意思,我們也是來看玉玲瓏的?!币蝗徽l在這啊。
“這里我已經(jīng)包下了。”他斜睨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喂,不都道過歉了嗎,你怎么還借機報復(fù)???別當我不懂規(guī)矩,玉玲瓏每次最多接見兩批客人,我出了銀子,自然有權(quán)留下來?!彪m然那都是江雨蝶的小私房,可用起來也是會心疼的。
“銀子我可以還給你,如今這里我說了算!”霸道的語氣從他嘴里說出來卻像是理所當然。哼!這個小氣的男人,不,是男孩,想來心里還記著仇呢。哼,居然用錢來壓我,老娘今天就偏不走,看你怎么著。
不顧琴兒在一旁拼命使眼色,我坐回自己的位子,淡淡的道:“有些時候,金錢和權(quán)力也不是萬能的。”
書呆子臉又漲紅了,“你...放肆!”不知是不是我眼花,竟看到他臉上多了幾分只屬于王者的霸氣。
“幾位公子,可是玲瓏來遲了待慢了幾位?玲瓏在此給各位公子陪個不是,還望幾位公子爺息怒?!本d柔的嗓音,如一縷清泉注入人心田,讓人心曠神怡,再大的火氣也隨之化為了一絲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只見珠簾后多了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想來就是那玉玲瓏了。她出現(xiàn)得倒真是時候,也不知道在后面看了多久的戲了。
帥哥一見她,立馬雙眼放光,“讓玲瓏姑娘見笑了,只是一場誤會而已。”說著朝書呆子遞了個眼色。
誰知人家并不領(lǐng)情,挑釁地望向我道:“并不是誤會,像玲瓏姑娘這樣的佳人自然也只有才華出眾的人才能留下來與之品琴論詩,那些個只會偷襲的武夫在此,豈不是掃了雅興?我看我們不如來一場作詩比賽,輸了的人自發(fā)離去,如何?”
原來把我當成了粗野之人,想用考文采來羞辱我,讓我知難而退,哼,你小子今天可是踢到磚頭了,想我再不濟,也多你幾千年智慧呢?!罢l怕誰呀,出題吧?!?/p>
對我自信滿滿的樣子都投來不敢置信的目光,怎么,我看上去就這么沒文化嗎?今天就要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為了公平起見,由玉玲瓏出題兼評委。她想了想,道:“玲瓏才疏學淺,也想不出什么好題目,玲瓏平日里見得最多的就是美人,不如就由兩位公子以美人為題作一首詩吧?!?/p>
略加思索,已然有譜了,見那書呆子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便道:“你先來吧?!?/p>
他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笑,似是已勝券在握,緩緩吟道:“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p>
白衣帥哥和簾后的玉玲瓏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點頭,繼而將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我。
看不出來還有兩把刷子呢,不過本姑娘還有更高的一招。“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鏟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一片寂靜,看我的幾道眼神悄悄起了變化。
須臾,玉玲瓏拍手從簾后走了出來,我這才看清她的樣子,柳葉眉,丹鳳眼,面如桃花,膚若凝脂,眉宇間透著幾分清冷,給人清新脫俗的感覺,這樣的女子實在與這青樓有些格格不入。
玉玲瓏打量了我一眼,輕啟朱唇對書呆子道:“公子的詩寫出了一個美人的骨血,傾國傾城,儀態(tài)萬千,可見公子文采非凡。”
轉(zhuǎn)而又向我道:“這位公子的詩甚是新奇,讓人耳目一新。短短數(shù)句,就將美人的嬌俏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可算是寫出了美人的魂魄。兩位各有千秋,不相伯仲,依我看,兩位都是難得一見的奇才,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今日有幸相逢,何不一起坐下來喝杯薄酒,以詩會友?”
我知道她想做個和事佬,我也不想到處結(jié)怨,遂看向書呆子,他也正一臉專注的看著我,眼神中看不出是喜是怒。
帥哥早按耐不住了,聽了玉玲瓏的建議,也附和道:“玉姑娘這個提議正合我心,在下君央,不知公子怎么稱呼?”
面對這個陽光帥哥,我心念一轉(zhuǎn),笑容已浮上雙頰,“在下包拯。”指著身后的琴兒道:“這是我兄弟展昭?!卑l(fā)現(xiàn)自己說謊說得是越來越順了,包大人,原諒我吧。
“在下對京城甚熟,怎么以前沒有見過包兄?”君央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絲玩味。
編就編到底吧,“君兄有所不知,在下乃廬州人氏,如果哪天君兄到廬州做客的話不妨打聽打聽,我包黑子的名號在廬州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今日是初到京城,以后還要仰仗君兄你多多關(guān)照啊?!?/p>
“包黑子?”君央的劍眉都快皺到一塊了,半信半疑的看著我。
“那個,我小名叫黑子,因為,我剛出生的時候皮膚比較黑。”我勉強扯出一個小孩子也不會信的理由來,反正騙死人不償命。
被涼在一邊的書呆子終于不耐煩了,淡淡開口道:“今日的比賽包公子技高一籌,我愿賭服輸,就不留下來掃你的雅興了,央,我們走!”說完頭也不回的出門了。
嘿,這家伙還挺有脾氣的。
君央見他一走,不得不告辭離去,到了門口,又折回來問道:“還沒請教包公子現(xiàn)居何處,君央改日定來登門拜訪?!?/p>
我摸著胡子沖他眨了眨眼道:“開封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