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嬌受寵若驚的狂點(diǎn)頭,“皇上,玉嬌今年三月已經(jīng)滿十五了?!?/p>
龍君燁微微頜首,對她笑道:“不愧是名門淑媛,舉止行為落落大方,不像有些女人,表面看起來溫柔婉約,背地里卻潑辣無比,毫無教養(yǎng),那樣的女人,朕最討厭了?!闭f到這,眼神有意無意的掃了我一眼。
哼,他這說的是我吧?你討厭我,我就喜歡你了嗎?罵個人還要拐彎抹角,也不嫌麻煩。不管他,吃飯大過天,今天的蓮子雞丁好像格外的清香,可能因?yàn)樯徸邮亲约河H自采來的緣故吧,忍不住多吃了幾塊。
飯桌上又是一陣死寂,側(cè)目一看,龍君燁正停箸望著我。
還沒來得及咽下的雞丁在喉嚨處哽了一下,真是要命,跟這種人吃飯遲早有一天會被噎死,我狼狽的舀了一勺湯喝下去,順了順氣,江家父子臉色均有些難看的死盯著我。
龍君燁皮笑肉不笑地對我道:“表妹看起來胃口很好啊。”
我斜了他一眼,應(yīng)道:“其實(shí)食欲也和人的心情有關(guān),如果心情好,吃什么都會覺得香。怎么,皇上胃口不好嗎?”
皇帝悶哼一聲,不置可否。他老人家不動筷子,所有人也就停了下來,桌上氣氛又凝重起來。
真是的,他自己不快活,別人也跟著餓肚子,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可鞠的一面,柔聲道:“不如雨蝶給皇上講個笑話吧,看能否讓皇上胃口大開。”
“放肆!”江祖賢又低喝道:“寢不言,食不語,你怎么可以在皇上用膳的時候說什么笑話?成何體統(tǒng)?!?/p>
真是的,我也是一片好心,想活躍一下氣氛嘛,一個個都低頭悶悶的吃菜,搞得跟最后的晚餐似的,哪還有什么食欲啊。當(dāng)初在現(xiàn)代,和同事們一起嘻嘻哈哈,喝碗白粥都覺得香,可見氣氛是很重要的,一點(diǎn)社交常識都不懂!
龍君燁望了江祖賢一眼,又忍不住好奇的對我道:“表妹不妨說說看,如果真能讓朕胃口大開的話,朕便賞你一樣?xùn)|西?!?/p>
我眼里立刻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沖他擠眼道:“君無戲言哦?!?/p>
他震了一下,挑眉道:“你先說說看吧?!?/p>
我略微回憶,便想到了一個,:“從前有個姓陳的財主,給孩子請了一個姓龐的教書先生。這個龐先生見了姓陳的財主說:“吾久仰東家,只是無緣,不曾拜會,望東家日后多多關(guān)照?!毙贞惖呢斨鞑欢畺|家這個詞,他聽了先生的話后,心里罵道:“什么狗屁先生,我明明姓陳,怎么叫我東家?這不是糟蹋人嗎!我也該報復(fù)報復(fù)他?!庇谑蔷突卮鹫f:“龍先生,我姓陳,不姓東?!饼嬒壬宦牻兴埾壬?,立即辯解道:“我姓龐,不姓龍。你怎么叫我龍先生?”姓陳的財主怒沖沖地吼道:“你把我的‘耳朵’割了,我就不敢把你的‘皮’剝了?””
其實(shí)還有許多更精典的,不過講出來他們也未必聽得懂。
龍君燁聽完后,果然哈哈大笑,唉,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他眼神復(fù)雜的望著我道:“想不到表妹還有這等才情,看來朕不賞你都不行了?!?/p>
不知是不是銀子呢,當(dāng)然有金子更好。嘴上卻道:“雨蝶那是跟您開玩笑的呢,皇上聽了開心便是對雨蝶最好的賞賜了?!?/p>
果然,龍君燁聽了我的話龍心大悅,“君無戲言,朕豈能言而無信,不過,像表妹這樣的才女,賞金銀未免俗氣了點(diǎn),上次朕聽太后說,表妹做了一種吉祥物叫風(fēng)箏,用它許愿最靈,朕也做了一只風(fēng)箏,今天就送給表妹吧?!闭f完朝身后的歸云使了個眼色,歸云便出門了,一會,捧著一只蝴蝶風(fēng)箏回來。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不是我做的那一只嗎?慘了,那天在街上撞到他后,竟把風(fēng)箏給忘了,原來被他給拾了去,如今他帶著風(fēng)箏上門,又將它送給我,可見是別有用意啊,原來他也是只笑面虎,今天這頓飯就是他設(shè)下的鴻門宴啊。
“怎么,表妹不喜歡嗎?”他緊緊的盯著我,似是想從我的反應(yīng)中看出點(diǎn)什么來。
我回過神,沖他笑道:“皇上的賞賜,臣女當(dāng)然喜歡,多謝皇上?!毙脑诘窝。谆ɑǖ你y子啊,就這么飛了。
“這是朕對表妹的一番心意,表妹要收好啊,可別什么時候就把它給弄丟了?!闭f話間,眼神中閃過一抹殘酷的戲謔,擺明了是在警告我。
我當(dāng)然聽出來他是話中有話,看來自己真是惹到了一個麻煩的小氣鬼呢,低頭答道:“皇上放心,蝶兒一定會小心珍藏,不辜負(fù)皇上的一番心意。”把風(fēng)箏交給一旁伺候的碧兒,轉(zhuǎn)而化悲憤為食量,將雞丁想像成他,狠狠的嚼著。
一邊的江玉嬌終于按耐不住了,開口道:“皇上,我也來講個笑話吧?!?/p>
果然,眾人的目光全轉(zhuǎn)移到了她頭上,龍君燁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其中,我對她的笑話沒啥興趣,眼下趁沒人注意我,還是吃飽了再說吧,沒準(zhǔn)明天就沒得吃了。呸!我怎么盡想這不吉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