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我咀嚼著這個名字很好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居然讓陰小妹愛得死去活來,最后還非得……拖了我來給她當(dāng)墊背的。
手指握緊,莫名的怒意從心里涌起,我恨恨地道:“他在哪里?”
“他本在我家中做客,我哥哥說要來你家賀年,便把他也帶來了。”
“哦?”我挑了挑眉,“那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這里啰?”我一甩袖子,大步往外走。
“麗華——”鄧嬋慌了神,匆匆忙忙地扯住我的衣袖,“你要做什么?”
我很想說去揍人,可是轉(zhuǎn)而看到鄧嬋慌亂失色的容顏后,我定下心來,笑道:“我沒想做什么,只是去見識見識……”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扯著我不放:“你別去,表哥見了會不高興的?!?/p>
我只顧興沖沖地往前走,一個沒留意,就聽“嘶啦”一聲,右側(cè)袖口被扯裂。鄧嬋呆住,我舉起袖子,似笑非笑地說:“表姐,你故意的吧?”
“我……我沒……”
趁她不注意,我咧嘴一笑,扭身奪門而逃。
“麗……”
一口氣奔出內(nèi)宅,我直接沖向前堂。經(jīng)過中閤時,腳下被迤地的裙裾絆住,險(xiǎn)些摔倒,恨得我也顧不得禮儀典雅,雙手抓著裙擺,提拉著跨步而奔。
以我的百米成績,鄧嬋磨磨蹭蹭的小碎步自然不可能追得上我。一路上侍女仆從皆看傻了眼,側(cè)目不止。我只當(dāng)未見,此刻在我心里,正被這個名叫“劉秀”的家伙勾起的好奇塞得滿滿的,這個好奇沒有亮出答案之前,我難以安下心來。
“呼……”停駐在門口,我深深吁了口氣。
守門的正是管家陰祿,看見我先是一愣,而后臉上竟露出一抹心領(lǐng)神會之色。
“姑娘!”他彎腰作揖,“請隨小的來這邊。”
我對他的舉動感到很不解,他不讓我進(jìn)門,卻繞過大門走到一處僻靜的窗欄之下,透過紗帷可隱約看見里頭席地正坐了七八個人影,上首主人席面上坐著的人正是陰識。
“姑娘在這里瞧一眼便回去吧,莫要為難小人?!?/p>
我瞥了他一眼,他滿臉真誠,我不禁皺起眉頭來。
看樣子,陰麗華喜歡這個劉秀,在陰家上下而言并不是什么隱秘的事。陰祿對我這么“人性化”的放水,難道是在盡他所能地幫助我一解相思之苦?
他倒是好心,只是里頭那么多人,而且還隔了十多米遠(yuǎn),除了能分清眾人各異的服飾打扮外,我怎么曉得哪個才是劉秀?
在窗下站了十來分鐘,陰祿開始不斷催促我離開,我哪肯就這樣無功而返,情急之下伸手攀著那窗欄爬了上去。
“姑娘!”陰祿壓低聲音,急得跺腳。
“唰!”我跨騎在窗欄上,抬手撩開紗帷,沖著廳內(nèi)大喊一聲:“劉秀——”
喊聲剛落,就見室內(nèi)諸人齊刷刷地轉(zhuǎn)過頭來。該死,到底哪個才是劉秀?
“劉秀——”顧不得陰識那殺人的目光,我硬著頭皮再次喊了一聲,“你出來!”
席上眾人無不目瞪口呆,驚訝莫名,更有人舉起袖子掩唇吃吃偷笑。這其中有一白色人影,身形動了動,作勢欲起。我急忙睜大了眼,可惜只來得及看清他身穿白裳,體形修長,主人席位上的陰識已離席疾步向窗口走來。
“姑娘!”陰祿跺腳。
我被陰識滿身的煞氣震住,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翻身從欄桿上向外跌落。若非陰祿在底下及時托了我一把,估計(jì)我會摔得很慘。
“快跑!終極BOSS來了!”顧不得腳崴,我單腳蹦跳著倉皇逃命。
慘了!慘了!果然好奇心害死人!這回還不知道陰識會怎樣罰我,他……他不會打我吧?那……慘了,要不然我趕緊裝體力不支,直接昏倒?
像個沒頭蒼蠅似的,我在園子里亂鉆,心里只想著可千萬別被陰識當(dāng)場逮到,否則絕對是就地正法的下場。
找了個僻靜的墻角,我縮著肩膀蹲成一團(tuán)。閉著眼睛念了千萬遍阿彌陀佛,再睜眼時四周靜悄悄的——陰識沒有抓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