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們傻笑的時候,他們會朝著我友好地打招呼。
向暉問我在想什么,我回答他,“人生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p>
他溫和地對我微笑,“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了,你還是我手心里的寶?!?/p>
站在氣勢宏偉的長安街上,那一刻,心胸倍覺寬闊,從一頭走到另一頭,突然發(fā)現再纏綿的愛情,到了這里,也不過是滄海一粟。
我看著身邊的人,又覺彷徨不安。
仿佛能感覺到我內心所想,向暉握著我的手緊了又緊,在我耳邊柔柔地唱,“把心交給我,請你把心交給我,躲在我背后,我會為你擋著風。”
一天之內去了大大小小四五處景點,回程的時候我已經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我枕在向暉的肩頭,小聲地說:“我睡會兒,就一小會兒?!?/p>
結果一覺睡到目的地,睜開眼看到汪然站在我的面前,還硬是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尚在夢中。
汪然笑睨我一眼,“去吃飯了?!?/p>
京醬肉絲,一品鍋,地三鮮,八珍豆腐,鍋塌里脊,酸辣湯,炸醬面……京城特色菜擺了滿滿一桌,我撈起一塊土豆扔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餓死我了,不過汪然你也太小氣了,我好不容易大老遠地來北京,你也不請我吃頓好的?!?/p>
汪然氣急,“這還不夠好?”她指著滿桌子的菜,我知道她有掀桌子的沖動。
我把油膩膩的手伸向她,她氣急敗壞地躲過我的魔爪,我似笑非笑地說:“全聚德烤鴨在哪里?沒有烤鴨我怎么下飯?”
“你這不吃得正香嗎?”汪然盯著我夾在筷子上的大塊豆腐,陰陽怪氣地說。
我理直氣壯地回答:“那是我太餓了,勉為其難?!?/p>
汪然微窘,還是蕭赫過來打圓場,“那要不我現在去買吧?!?/p>
我暖暖地笑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人會出來替汪然擋著,那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我趴在桌子上樂,向暉摸摸我的頭發(fā),笑著對蕭赫說:“別理她,她就是嘴上說說而已?!边€是向暉了解我,口舌上過把癮要比味蕾的沖擊更得我心。
我抬頭,笑彎了眉眼,“今天就放過你了,不過……”
汪然立刻打斷我,“知道知道,茯苓夾餅嘛,你的最愛,早給你準備好了。”她皺起眉吼,我得意地埋頭悶笑,這下圓滿了。
之前我困得要命,酒足飯飽以后倒是精神好了不少,對汪然提出去散步的建議欣然接受。
此時的上海應該是華燈初上,霓虹閃耀,而靜謐的北京城少了不夜城的喧囂,多了一份恬靜祥和,走在林蔭道下,感受徐徐吹來的微風,說不出的愜意。
汪然和蕭赫步子快,與我們拉開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向暉隨意掠過我被風吹亂的發(fā)絲,我頭一歪,沖著他甜甜一笑,他牽起我的手,我像個孩子似的踩在石階上,一步一晃,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走到盡頭,我往前一跳,向暉穩(wěn)穩(wěn)地把我抱到懷里,汪然在那一頭笑得賊兮兮的,一臉看好戲的模樣,我只得掩飾地輕咳兩聲,趁向暉不注意的時候朝汪然吐舌做鬼臉,她毫不示弱地回敬我一個大大的白眼。蕭赫同向暉互相對視,隨即很有默契地苦笑加搖頭。我和汪然迅速聯合起來,找準了,一人一下重拳,然后躲得遠遠的,擊掌慶祝,在狹窄的人行道上灑下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
快要走到汪然學校的時候,她神秘地沖我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做了個“Follow me”的手勢。
我跟在她的身后,向暉和蕭赫緊隨其后,誰都不知道她葫蘆里又在賣什么藥。
“不會把你賣了的?!蓖羧缓鋈换仡^說。
我不客氣地一腳踹過去,笑罵一句,“我把你賣了還差不多?!?/p>
汪然嘿嘿一笑,一把拉住我,拖進一家店鋪。這是一家小飾品店,同上海迪美購物廣場的小鋪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店主手中舉著一把巨型鐵鎖,顯然打算打烊,見我們進門,臉上笑開了一朵花,急忙退后幾步把我們讓進店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