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便見風(fēng)亭榭倚在門口,兩眼亮晶晶地看著我。
我笑得像一朵花,“謝謝!”
裁縫大娘一見他進(jìn)來,就起身告辭。我忙道:“請稍等,還沒給您錢呢?!?/p>
她看了風(fēng)亭榭一眼,笑道:“你家相公已經(jīng)付過了?!?/p>
“相公?”我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看定風(fēng)亭榭。
他一臉若無其事,“不過是個稱呼?!?/p>
“我不反對。但是,下一次,你可以稱呼我姐姐?!?/p>
“我沒有姐姐?!?/p>
“妹妹也可以?!?/p>
“我不缺妹妹?!?/p>
“那就叫姑姑阿姨什么的,我都沒意見?!?/p>
“我只有妹妹?!彼又卣Z氣。
我突然來了興趣,很八卦地問道:“你父母家人呢?你是哪里人?這身武功跟誰學(xué)的?你妹妹她多大了?漂亮不?嫁人沒有?”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我半晌,然后一言不發(fā)就走了。我靠,不愿意說就不說,這是什么態(tài)度?太傷人自尊了。
你知道的,當(dāng)一個女人穿上漂亮的新衣服,那么她出去逛街的欲望就會特別強(qiáng)烈。要她待在房間里,哪里也不去,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所以,即便外面真的存在什么潛在的危險,我還是大無畏的出門了。
夫子廟的東西琳瑯滿目,無所不有,基本上我都能認(rèn)得,且知道它們的功能。但是也有我不認(rèn)得的,比如這個茶壺模樣,卻沒有蓋子的東西。
我提著它左看右看,看似眼熟,好像認(rèn)識,就是想不起來,倒是老板的臉色越來越古怪。
于是,我決定不恥下問,“請問這是什么東西?干什么用的?”
卻見老板兩眼直瞪著我,半天不說話,那神情就像看著一個沒事找抽的家伙。我換上自認(rèn)為甜美的笑容,用嬌滴滴的嗓音又問了一遍,“老板,請問這東西……”
“這是夜壺!”一個喑啞的嗓音,略帶無奈地輕嘆道。
我轉(zhuǎn)過頭,呆呆地瞪著他,“艷少?”
他的臉上有一種強(qiáng)忍著笑的表情,伸過修長美麗的手,兩指輕輕一勾,取走那東西放在攤上?!斑@是男人用的,我們到別的地方去逛逛吧。”說著,轉(zhuǎn)身欲走。
我醒悟過來,連忙撲上去拖住他的胳膊,嚷道:“你怎么來了?”
“聽起來,你似乎不太想看見我?!彼娃D(zhuǎn)過頭,笑意盈盈。
“怎么會呢?!蔽颐κ缚诜裾J(rèn),“我想死你了,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過的是什么日子,簡直是慘無人道?!?/p>
“不會吧?至少你穿了件新衣裳?!?/p>
“哎呀,一言難盡。找個地方我跟你慢慢說,前面的酒樓怎么樣?”
他停下來看著我,“酒樓?看來,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p>
我連忙賠笑道:“那么茶館好了,反正你請客,你說了算?!?/p>
我們在茶館落座,當(dāng)我夸大其詞地說完這兩天的遭遇,然后提出要求時,他頗有些驚訝,“你為什么要易容?”
“我現(xiàn)在武功全失,仇家又多,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所以要易容逃跑?!?/p>
他看著我不說話,兩眼閃爍著一股不明所以的微光,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我無奈,“好吧。我是懷疑過你。但我現(xiàn)在相信你是個好人,同理,你也應(yīng)該相信我?!?/p>
他笑了,“你懷疑我什么?”
我干笑兩聲,“我之前的同伴忽然走了,我懷疑是你搗鬼。不過,我已經(jīng)知道,是他們自己走了,跟你沒關(guān)系?!?/p>
他笑道:“據(jù)我所知,你現(xiàn)在又有了一個新同伴。”
“你跟蹤我?”我叫起來。
“呵呵,那倒沒有。但我曾派人去接你,結(jié)果半途出了意外……”
“那個鳳鳴是你派來的?”
他但笑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
我重新打量他一番,眉目疏朗,氣質(zhì)溫和儒雅,不像個壞人。何況,眼下除卻他,也實在沒有其他人選了,幸好容疏狂的長相還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