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人生若只如初見(4)

宅女戀人 作者:月斜影清


馮豐想起“驅(qū)鬼”一事,立刻警惕起來,皇后來干什么?

馮豐狐疑,馮妙芝也沒閑著,她細(xì)細(xì)打量馮豐身上落滿花瓣的紗衣,這個(gè)珍罕的東西連后來的皇后都沒有,可見馮昭儀當(dāng)寵時(shí)的無限風(fēng)光。她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見馮豐居然還不下跪,而且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立時(shí)氣血上涌,厲聲喝斥:“馮昭儀,還不向本宮行禮?”

“女子膝下有黃金,只跪蒼天與雙親,我為何要跪你?”

馮妙芝雙眼冒火:“你目無皇后,違反宮規(guī),該當(dāng)何罪?”

馮豐笑了起來:“馮昭儀病成那個(gè)樣子,爬著來拜你?你就喜歡踩在姐妹的頭上作威作福?我好得差不多了,不用你好心探望,你回去吧。”

馮妙芝大怒,又聽她這句“好得差不多了”,氣得慘叫一聲“哎喲”就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臉色慘白。

馮豐嚇了一跳,幾名宮女已經(jīng)扶起了馮妙芝:“娘娘,你怎么啦?快……快傳御醫(yī)……”

眾人扶著皇后離開,半路上,幾名御醫(yī)和太監(jiān)已經(jīng)匆匆趕來,這冷清的別離宮立刻亂成一團(tuán)。

馮豐悄然和柳兒往屋子里走去。一路上,柳兒面色如土,低聲道:“娘娘,皇后不會有什么意外啊?”

不會吧?估計(jì)是動了胎氣之類的,很快就會好的。

“娘娘,您要當(dāng)心一點(diǎn)……”

馮豐不以為意,心想:我當(dāng)心什么?這也要怪罪到我的頭上?

在柳兒的嘮叨提點(diǎn)下,馮豐還是有些擔(dān)驚受怕,混到天黑,她按照慣例來到浴池,準(zhǔn)備洗去這一天運(yùn)動下來的汗?jié)n。

這浴池在她寢宮的隔壁,一道小小的雕花朱漆木門連通著。四角是垂下的淡黃色的流蘇。浴池不過七八平米,四周點(diǎn)著大大的宮燈,前面有一張兩米左右的浴臺,長寬恰恰如一張床,正是供沐浴后的人在上面歇息的。

浴池的水恰到好處的溫?zé)幔T豐的身子一沾著水,仿佛疲乏盡去。她舒適地半躺半靠在池壁上,看著對面那兩盆有著鵝黃色的葉子、觸須般淡淡花苞的盆栽,黃的流蘇襯著綠的闊葉、紅的花兒,煞是好看。她伸手摘了一枝花苞拿在手里,在水氣氤氳里,懶洋洋地閉著眼睛,舒適得幾乎要睡著了。

“陛下……娘娘……娘娘在沐浴……”

是柳兒十分驚惶的聲音。

她驚醒過來,只聽見門口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砰”的一聲,浴池的門被人重重推開,只見一個(gè)男人滿面怒容地闖了進(jìn)來。

她尖叫一聲,將身子完全蜷縮在水里,又不敢大聲斥責(zé)這個(gè)擅闖女浴的“色鬼”,因?yàn)?,來人是皇帝?/p>

皇帝原本滿面怒容,但見得這一池的春色,見她手里拿著的那枝花苞恰恰遮在自己胸前,更是帶了幾分欲拒還迎的風(fēng)情。雖然病了這么久,她小巧的身子仍然有幾分玲瓏浮凸,他盯得幾眼,喉嚨里情不自禁地咕隆一聲,有些口干舌燥。

馮豐見他呆立在那里,心想他這么晚跑到冷宮干什么?看他滿面的怒容,可不像是來找馮昭儀“侍寢”的樣子。

想到“侍寢”,她真是大大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目前自己就是“馮昭儀”,是他以前的“寵妃”,他若真要圖謀不軌,那可怎么辦啊?

她腦子里轉(zhuǎn)著念頭,卻見他很奇異地盯著自己,目光由原本的怒氣沖沖變成了深深的困惑,然后,就變成了一種深邃的濃黑。

不對,這目光看起來好——色情!

他想干什么?

她嚇了一大跳,粼粼水波也遮擋不住全部的身子,又羞又急,趕緊低聲道:“皇上,對不起,您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情,等臣妾穿好衣服再說?!?/p>

他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這個(gè)女人在說什么?她居然生怕自己看了她的身子的模樣,還急吼吼地叫自己出去?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啊!

此時(shí)此刻,這具早已見慣的胴體,比任何時(shí)候都更具誘惑,他輕咳一聲,原本深邃濃黑的目光又有了些憤怒之意,仍舊死死地盯著她,卻一點(diǎn)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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