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那種小小的喜悅完全被打破,渾身仿佛掉入了冰窖——原來,她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是真的下定決心了。這個女人,怎么狠起來如此固執(zhí)?
“你還在生柯然的氣……我不再跟她來往就是了……”
“不是,這跟那事毫無關(guān)系。李歡,你是個獨立自主的人,做什么都有權(quán)利按照自己的心意選擇……”
“那你為什么要走?”
“我只是喜歡自由自在地過日子,我從小就是這樣。以前和你在一起是迫不得已,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自在,現(xiàn)在有條件了,就不愿意再將就了。即便你不和柯然來往,我還是會走的,這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李歡又生氣又傷心,好一會兒才道:“要走也應(yīng)該是我走。馮豐,你還住這里吧,我是男人,我自己出去找房子。錢你也都留著,我會掙錢的……”
馮豐見他態(tài)度堅決,只好點點頭:“那你找好了房子再說吧,沒找到之前,你就住這里。我給那個房東說說,你搬去吧,也算現(xiàn)成的……”
馮豐找好的那間房子,房東不知怎么又不愿意出租了。馮豐郁悶得不行,李歡卻暗自松了口氣,雖然口頭答應(yīng)著,裝作找房子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積極。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早已根深蒂固地把馮豐當(dāng)成了自己的妻子,以為不過是夫妻之間鬧了矛盾,但是,怎么能就此分開呢?他當(dāng)然不那么了解現(xiàn)代人即便是夫妻,要離婚也是很尋常的事情,只是暗暗郁悶,哪里有妻子主動休了丈夫的道理?而且,自己既沒打她也沒罵她,更沒有尋花問柳刻薄她,以前的三宮六院是想也不敢想了,天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為了這個女人,早已變成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那種人了,她為什么還這樣固執(zhí)地要“休”了自己?
但是,他可不敢再拿這套“天經(jīng)地義”的理論去約束馮豐,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jīng)非常了解馮豐了,這樣,只會更加刺激她,引起她的反感。他只是每天更加積極地為馮豐的各種策劃做指導(dǎo)出主意,甚至好幾個方案都是他獨自完成的。
馮豐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那樣明顯的變化:他對她越來越溫和,甚至?xí)r常主動幫她做家務(wù)、做飯,到后來,都是他一個人做飯了,因為他做的飯菜比她做的好吃多了。更重要的是,他有很多奇思妙想,往往比馮豐的策劃還做得好,她想,罷了,罷了,就當(dāng)短期內(nèi)雇了個不要錢的小工、槍手,自己樂得暫時悠閑,常常抱了小說在烤火爐邊一看就是一下午——反正這樣的日子也不會長了,即便李歡消極怠工不去找房子,但是,她的同學(xué)珠珠給她找了個房子,估計最多一個月后就可以搬進(jìn)去了。
某一天,他聽得她的手機(jī)響起,那時,她正在衛(wèi)生間洗澡,他悄悄到陽臺上,正是那個相親的“極品男”打來約馮豐的。他關(guān)上陽臺的門,沖電話里大吼一聲“臭小子,你不準(zhǔn)再騷擾我老婆”了,對方氣得一下就掛了電話。事后,馮豐當(dāng)然不知道他作怪還刪除了極品男的來電,雖然有些意外那熱心的“極品男”為何不再約會自己了,但也覺得無所謂。
“極品男”被李歡罵了一頓后,找珠珠哭訴,說珠珠不厚道,介紹有夫之婦給自己,說那小姐看起來如此斯文大方,怎么會是這種人,嫁人了還出來相親。珠珠大驚,趕緊問馮豐。馮豐立刻明白,肯定是李歡偷偷接過自己的電話,猜測他肯定一副妒夫的嘴臉向人家宣示主權(quán)了。
馮豐哭笑不得,給珠珠解釋了老半天,除了沒說李歡是穿越的古人外,其他情況都大體說了。珠珠立刻告誡她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女孩子名聲要緊,再“合租”下去,哪個男人敢接近你?有鑒于此,珠珠立刻熱心為她找房子,珠珠的老媽是居委會的,消息靈通,很快就打聽到一個口岸、環(huán)境、價格都不錯的小套間,房東一家要搬進(jìn)新房,所以出租這房,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整理出來了。
李歡并不知道她另有打算,但見她懶洋洋的,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希望她就這樣待著,最好越待越舒適,覺得再也離不開自己了才好,免得一天嚷嚷搬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