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漁然盯著仍抱在一起的兩個男人喊:“張爺爺,你們在干什么???”
張老頭兒也看出孔漁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手里竟然還拿著一盆植物。他忙問:“丫頭,你拿仙人球干什么?”
“哦!沒事!我剛才給它澆水!”孔漁然連忙把仙人球放在鞋柜上,又問,“可是你們摟在一起干什么?”
張老頭兒反應過來,忙從崔隱的懷抱里掙脫出來,拉崔隱蹲下,一手摟著他的肩膀,一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笑呵呵地說:“小子都長這么大了!記住,跟爺爺擁抱要這樣才像話!沒事長那么高干什么……”
“駱駝”坐到一旁沖他們汪汪叫。它是正義的戰(zhàn)士!總是會打抱不平,用吠叫來向奇怪的人和事抗議。主人為什么要做這種怪姿勢?
崔隱撇著嘴站起來,安撫了一下“駱駝”,直接走進了孔漁然的臥室,在孔漁然的抗議聲中,他手里提了一雙卡通女式夾腳拖鞋出來,扔到孔漁然的腳邊。
孔漁然愣了一下,急忙穿上自己的拖鞋。崔隱撇撇嘴,指著孔漁然問張老頭兒:“你把我的房子租給這個女人了?”
孔漁然撇撇嘴,扶張爺爺坐到沙發(fā)上。
崔隱毫不客氣地跟過去,一屁股坐到張老頭兒旁邊。
孔漁然瞪了崔隱一眼,這個男人心機太重!以為幫她拿拖鞋,說話就可以占上風嗎?以為她就會因為不好意思而退一步嗎?想得美!她坐到了張老頭兒的另一邊說:“張爺爺已經(jīng)把這個房子租給了我,你還是等我退了房子之后再租吧!”
“我的租期還沒到!”崔隱搖頭。
“你的租期沒到,難道我的租期到了嗎?!”孔漁然大聲反駁。
他們探著身子,隔著張老頭兒大聲理論起來。
“凡事要有個先來后到吧!”崔隱強調(diào)。
“誰占著當然就是誰的!”孔漁然有點不講道理了。這事關她以后的生活質(zhì)量,她可不能示弱。
張老頭兒被兩個年輕人吵得有些頭疼,連忙插話制止他們:“好了!你們別吵了!聽我說!聽我說!”
“張老頭兒,你可是知道我的脾氣!”崔隱歪著頭,皺著眉頭說。
“哎喲!你這個人!竟然還敢威脅張爺爺!”孔漁然恨不得揍這個家伙一頓。
張老頭兒揮了揮手,往沙發(fā)背上一靠,頭轉(zhuǎn)向崔隱語重心長地說:“崔隱啊,雖然你交了好幾年的房租,但是你一句話不說突然走了,水、電、煤氣、電話費都沒人交了,還有你申請的寬帶,我每個月還得給你交。這些我全在你的房租里扣,扣來扣去也沒剩幾毛錢了。你四年了都沒回來,我是這半年才開始出租的,等你好幾年也算夠意思了吧?我也得有點零花錢呀,這丫頭父母都去世了,我看她挺可憐的,只收她一點點房租,就當是讓她幫忙看房子了。我可只租給她一間臥室啊!你那間我給你留著呢。”
“現(xiàn)在怎么辦?我要回來?。 贝揠[盯著孔漁然,希望自己的眼神能把她嚇走。他可是個男人,危險的男人!
“你再換個房子不行嗎?我?guī)湍阏遥 笨诐O然提議。
“我一定要住這里!你搬走!我?guī)湍阏曳孔?,幫你搬家?!贝揠[毫不妥協(xié)。
“我不搬!沒有比張爺爺這里更便宜的房子了!”孔漁然搖著頭說。
“哎,這話你說對了,我真的是只收個煙錢!”張老頭兒點頭說。
“我?guī)湍阊a差價!”崔隱說。
孔漁然被激怒了,她瞪著崔隱大聲說:“你說什么?有錢就了不起啊?幫我補差價?我堅決不搬!”她最討厭那種兜里揣著幾毛錢,就不把窮人當回事的家伙。
“你們倆別喊,我的耳朵還不聾呢!聽我說!反正我也就租給漁然一間臥室,崔隱你小子還是住你的臥室,廚衛(wèi)客你們一起用,算合租怎么樣?”張老頭兒瞇起眼睛,咧著嘴呵呵地笑,他的牙快掉光了,僅剩的幾顆寶貴的牙齒被日漸萎縮的牙齦套得不算牢固。因為總是免不了用牙齦磨食物,所以每一顆牙都越來越長,好像在生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