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搞不定,命運我自己擺平;
善解人意百無禁忌。
愛只會麻痹,不愛也沒有關(guān)系;
稱兄道弟不傷感情。
天不靈,地不靈,天下大亂發(fā)神經(jīng);
你太入迷,我太清醒,十萬八千里。
我干杯,你隨意,管它野火燒不盡。
今夕何夕,隨心所欲,無事一身輕。
云淡風(fēng)也輕,花飛花落花滿天;
色不迷人人自迷……
心里想著這里是洗衣房,除了我跟小青沒幾個人能聽到,我對她笑了笑,小青也笑看著我,反正她早已習(xí)慣這樣的我。一時間越唱聲音越大,仿佛只為疏解心中郁結(jié)之氣,毫無顧忌。
我干杯,你隨意,管它野火燒不盡。
今夕何夕,隨心所遇,無事一身輕。
霧里看風(fēng)景,愛與恨分明,
風(fēng)里來浪里去別在意……
一邊唱歌,一邊跟小青加快洗衣服的速度。
“喲,我這剛走,你還就唱起曲兒來了啊?!币徊涣羯瘢T被推開時竟也沒有注意,邢大媽聲音再次響起。
我忙停住歌聲,低下頭繼續(xù)干活,心道,不反抗就會把懲罰降到最低。
正等著她的苛責(zé),沒想到她卻放低了聲音,道,“筱言、小青,這是新來的木先生?!毙洗髬尳又中χ溃澳鞠壬墒悄竟芗业挠H戚,以后就是咱們的賬房先生了,木先生這次來就是要在你們兩個中選一個,以后要負(fù)責(zé)照顧木先生的起居……”
我沒有理會她喋喋不休的說辭,大概就是讓我跟小青中的一個人去照顧那位木老先生吧。心里想著,反正在哪兒都是侍候人,我早已麻木在這萬惡的舊社會了。懶得理會,于是無精打采地繼續(xù)我未完成的衣服。一旁的小青卻停下了洗衣,我轉(zhuǎn)頭看著她,輕輕推了推她,小聲道:“不快點兒洗今天晚上的飯就沒得保證了?!?/p>
她恍然回神,低下頭,繼續(xù)干活。
接著又聽邢大媽諂笑道:“木先生,這是咱們府上的筱言,小青,您看您要她們兩個哪個服侍您呢?”
不用抬頭我都知道邢大媽此刻的臉色是怎樣,定是滿臉堆笑,燦爛得像媒婆的。這老太婆真是見風(fēng)使舵的好手,誰不知道木管家是她的頭兒,此刻她一副諂媚的樣子,就像妓院的老鴇給客人介紹姑娘似的——呸,呸,呸,我竟然把自己也罵進(jìn)去了。隨后鄙視了那個叫什么“木子軒”的——雖然是個不錯的名字,可跟木管家扯上親戚的人,估計也不是什么好角色——那個木管家對誰都是冷面孔,就跟大家都欠他幾萬兩銀子一般。
想到這兒,我突然萬般不想去侍候這位木老先生。祈禱著千萬別是我去伺候這號主兒??汕f也別讓小青攤上這樣的活兒。就讓他誰都不要選吧,我心中暗自禱告。
可這回的禱告好像并沒有被神仙聽去,“就她吧!”耳畔傳來一個溫和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心中一頓,原來竟然不是個老頭?或者這聲音還算好聽,我的心頓時沒有那樣堅持。
抬起頭,看著那聲音的主人,突然間,覺得陽光仿佛閃了我的眼睛。
我想,也許我永遠(yuǎn)不能忘記陽光下的那個小院,那一身月白色長衫,他俊朗的臉龐,指向我的那修長的手指,還有我對上的那雙溫潤的眸子。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神,仿佛瞬間把人抓住,溫和、安靜,讓人忘卻一切,只想這樣安靜地呆在這個午后散滿陽光的小院。
他微微一笑,我猛然回神,低下頭暗罵自己剛才花癡般的表現(xiàn)。暗自嘆氣,雖然他那般溫和,雖然笑容那樣親切,但這些都不會讓我想有去伺候這位木先生的沖動。只因為這樣的帥氣,親和力,這樣的笑容,都是會被我貼標(biāo)簽的——殺傷力A級,請勿靠近!心里暗自想著,怕是難有人能抵擋得住這樣溫和的眼眸吧——旋即笑了笑自己,又不是讓我去跟他談戀愛。只不過,帥哥身邊是非多,我自然是能躲就躲。
“筱言,木先生跟你說話呢。”小青好意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