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漢發(fā)出不滿的反駁。

“嗯，我敢向你保證，就是克萊佛本人從交警手中拿到那張罰單的。”

“我相信你是對的，”萬斯承認，“我只是提出設(shè)計不在場證明的可能性而已，真的。我惟一堅持的是，那位迷人的歐黛爾小姐是被一位心思縝密、絕頂聰明的人所殺?！?/p>

“而我的堅持是，”馬克漢發(fā)火地說，“只有那種和她關(guān)系非常親密的人才有理由做出這樣的事來，而能親近她的只有曼尼克斯、克萊佛、林格斯特和史帕斯伍德；不過我更加堅持他們四人之中沒半個人有殺她的可能。”

“恐怕我要和你唱反調(diào)了，親愛的老家伙，”萬斯面無表情平靜地說，“他們四人都有涉案可能——而且兇手就是其中的一個。”

馬克漢輕蔑地看著他。

“好啊，好啊!所以案子真相大白了！現(xiàn)在，只要你指出兇手是誰，我馬上將他逮捕，也好讓我回去忙別的案子?！?/p>

“你總是那么急，”萬斯嘆了幾口氣?！案陕锩暝甑?？全世界所有的智者都不會這樣。所謂‘欲速則不達’，勞弗士也有相同的論調(diào)。而《可蘭經(jīng)》說得更直截了當：毛躁就是魔鬼的化身。莎士比亞的著作中經(jīng)?？梢砸姷綄痹?、求速的鄙視論調(diào)：

他厭倦了飛快馳騁，

還有，

聰明點，慢慢來！摔倒的總是跑得快的人。

另外，莫里哀也說過，‘急則有損，忙則出錯?！娙藛疼乓灿邢嗤挠^點?！泵?，’他說，‘得不到好處。’就算是上帝的子民們，也不忘在無數(shù)的諺語中銘記這樣的告誡：‘完美與匆忙老死不相往來?！€有，‘急躁的人永遠不缺煩惱——’”

馬克漢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他媽的！沒空聽你說床邊故事，我要回家了?！彼г怪?。

諷刺的是，他說出這話后，還真讓萬斯在那晚說了一個“床邊故事”。不過聽這床邊故事的對象只有我，地點在他幽靜的書房中。這故事的大意是這樣子：

“希茲完完全全認為史基就是兇手。而馬克漢呢？他則被官僚的法律形式給勒住了，就像可憐的金絲雀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勒死一樣。范，今天我不受重視，明天我將成為引領(lǐng)破案的指揮，看看能夠為高貴的正義做些什么。我會忽略掉希茲和馬克漢的存在，一躍成為荒地上的鵜鶘、沙漠里的貓頭鷹、屋頂上形單影只的麻雀?！娴?，你知道，我對團隊沒有敵意，只是我討厭問題不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