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陳菲吧?”
半分鐘之后,“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是誰呀?
正想著,祁宇的手機又發(fā)來短信:“ 才幾句話,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是陳菲。給你拜年!”原來如此,用她哥的手機來逗逗我。
我沒理會那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可能是別人發(fā)錯了。
“ 我也給你拜年!”我給陳菲發(fā)了過去。
“ 嘛呢?”
嘛呢?跟她說我在試她給我的衣服嗎?算了吧。這時,那個陌生的號碼又發(fā)來一條短信:“ 你干什么呢?”
看來不是發(fā)錯了,指不定是誰的手機號我沒存,又給忘了。
“ 和你說話呢!”同時發(fā)給這兩個號。
倆人幾乎同時回復的,陳菲說:“ 我挺想你的!”那個是:“ 我想你了。”
啊啾!啊啾!我打了兩個噴嚏,搞不清楚是真的有兩個人同時在想我,還是哪一個人在罵我,亦或是夏裝冬穿真的不太合適。
這個號到底是誰呀?
“ 你是誰呀?”我問。
對面半天沒什么動靜,其間我還給這個號碼打了一次電話,剛通了一幾聲,就變成了:“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這不擺明了是耍著我玩兒嗎?再想打的時候,陳菲連著發(fā)來兩條:“ 你想我了嗎?”“ 有一點兒嗎?”
如果說我想了,恐怕不太合適。如果說我沒想,那純粹是瞎話。
我放慢了輸入速度,將心中的千言萬語和無限感慨化作了6個字:“ 沒電了,回頭聊!”
關電話之前,我鬼使神差的再次撥通了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其結果與剛才一樣。對著電話罵了一句,罵來了一條短信:“ 別費勁兒了,我還有點事沒想通呢。”
得,不讓我費勁兒我就不費勁兒,我關機行了吧。
我賊的,大過年的跟我搗什么亂呀。
“ 啊啾”!
“ 啊啾”!
“ 啊啾”!
深吸了一口氣,再來一聲:“ 啊啾!”
關于打噴嚏的說法是:一想,二罵,三念叨。
這打4個是什么意思呢?
“ 爸,打四下噴嚏是什么意思呀?”
“ 你要是還穿這身夏天的衣服,一會兒還可能連著打5個呢?!?/p>
被他言中了。晚上,我真的感冒了。
休息了好些天,等病好了,我也開學了。
沒幾天,就發(fā)現(xiàn)老大削尖了腦袋往學校里的文學社里鉆———他看上了一個愛好詩歌的女孩兒,叫胡艷萍。
自此,經??梢钥匆娎洗笙抵鴤€圍脖,坐在樹蔭底下,詐一看,特有思想。仔細一看,哈喇子早已掛在嘴邊上了,并不時吧唧幾下嘴,睡得夠香的。
我和老三討論了半天,得出一結論:之所以老大會這樣,是因為春天到了,該他叫了……
酸文假醋地寫了一篇讓我們不知所云的后現(xiàn)代主義的東西。
老大拿給人家看,怎么可能,倆人居然談得頗為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勢,尤其他的一句:“ 啊,好一片未經人事的處女地!”更是贏得了姑娘的連聲喝彩。
這樣一來,這句話就成了他很長一段時間的口頭禪。
他會指著老小的褲襠說:“ 啊,好一片未經人事的處女地!”
對著自己的新襪子:“ 啊,好一片未經人事的處女襪?!?/p>
接著,他將頭轉向我。
我搶先說:“ 我該經的都經了,你要是說我是未經人事的什么東西,我就跟你躥!”
他想了一會兒,對我說:“ 齷齪,一片早經人事的處女地!”
我沒躥,因為我聽完這句話之后就趴地上了……服!
老四自從和孫秀麗交上之后,好長一段時間內除了足球之外仿佛失去了生活的目標。
他說:“ 現(xiàn)在,惟一值得我等待的就是世界杯了?!?/p>
就是2002年那屆讓國人體驗了一把從顛峰跌入深淵是什么感覺的韓日世界杯。不嘮上幾句,我都覺得對不起那所謂的“ 國腳”們。
他奶奶的,2002年6月4日,我們學院就跟空城似的,外面根本見不著一個人影。據(jù)說,全國人民在那一天的出行率都很低,都坐在電視機前看一場娛樂性頗重的表演,娛樂娛樂———自娛自樂!
第一場對哥斯達黎加。0∶2,輸了。
6月8日,一個聽著又順又發(fā)的日子,他們以0∶4向巴西交了槍。
6月13日,這日子我說不出什么門道,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們又以0∶3向土耳其俯首稱臣。
老四在這一天再也忍不住了,將手中的啤酒瓶子狠狠摔到了地上破口大罵:“ 傻逼!傻逼!大傻逼!”
我心里明白,罵得越狠的人就是愛得越深的人,真叫一個傷心呀。盡管他罵的這么狠,但無論是世界杯的慘敗,還是這之后的黑哨、假球、罷賽都沒有讓他放棄做一名“ 鐵桿球迷”。畢業(yè)之后,他還當過一回足球流氓和客隊球迷打架,被打掉了一顆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