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石,今年25歲,還沒成家,在這個火車站已經(jīng)上班了兩年多,包括安檢的什么崗位都待過,所有站上的雜活兒也全干過,因為段上人少,每個人都被當成幾個人來用,我這個新來的自然受盡了各種“特殊照顧”。
趁著還沒成家,我這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好日子,得抓住機會趕緊舒服幾年才是正理,所以走在路上,我一點也沒有老老實實回家做飯的覺悟,只是尋思著今晚上哪兒蹭頓飯吃呢?
手里拎著裝破刀的塑料袋,我有點犯難,嗯,不如去鐵哥們兒那兒喝一杯壓壓驚去去晦氣,今兒見血了,不是個好兆頭。
鐵哥們兒名字叫做崔方宇,學歷和我一樣,沒考上大學也沒再補習,玩了幾個月后,就開始在這個縣城里找事兒做了,不過他沒我運氣好,吃皇糧的事兒沒找著,靠著父母出錢開了個小店維持生計,也是半死不活的沒撈著什么錢,就在為農(nóng)街的老百貨大樓,離我不是很遠。
一路走,一路心里犯嘀咕,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人在后頭跟著我,仿佛盯梢的特務一樣,幾次停下來左顧右盼,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慢悠悠地走到宇子的小店,一眼就看見這夯貨正在吹電扇,似睡非睡地癱在躺椅上打盹兒。
他開的小店打的招牌是軍人服務社,賣一些仿制的部隊用品,以衣服鞋帽為主,這時辰店里沒個人影,生意很是慘淡,不過我知道他還有些沒擺上柜臺的東西,那些東西才是店子的主要利潤來源,而且,還是些不怎么合法的東西,跟他以前喜歡在街上打打殺殺、當街痞子的愛好有關。
叫起宇子,我倆一邊喝茶一邊聊天,直等到太陽下山,外頭沒那么熱的時候,才跑出去市場買回幾個涼菜跟一箱啤酒,在門口撐起四方桌,正式地開吃開喝了。
喝到二八板兒上的時候,天色微微擦黑,卻有客人進店來了。我醉眼朦朧地一瞅,有點好笑,這光頭不就是白天見過那和尚嗎?他跑這兒來干嗎?
僧人站在店門口,看著我和崔方宇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喝著,一時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