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批評的程度越來越強。用微不足道的資金來進行25年的發(fā)展計劃,這只會是一紙空談而已。那種社會發(fā)展前景沒有絲毫的誘人之處,沒有目的的生活是令人非常痛苦的。盡管當時,隨著時間的推移,東德的政策也有了一些松動,但很明顯的是,這個國家從各方面來看都是先天不足,當然主要是經濟基礎不足。
您當時沒有加入任何政治組織,對此該怎么解釋呢?德國社會統(tǒng)一黨可以不考慮,但作為牧師的女兒,您為什么沒有加入東德的基民盟呢?
不,我不想加入。盡管我不想責備那些曾經是東德基民盟的人,但我自己不想加入該組織是有足夠理由的。如果某人是個工人或專區(qū)足球隊教練,那就意味著他在東德基民盟中擁有更高的地位。誰同“基”字有點聯(lián)系,他就可以把孩子送去學習基督教課程,而不需要有任何顧慮。對于我來說,作為牧師的女兒就更容易了。
作為牧師的女兒,難道您當時沒有想到承擔起維護公民權力的義務,因為這項工作當時主要是在基督教的保護下進行的?
我參加了許多這類活動,但我不能完全適應這種環(huán)境。讓我們以和平運動為例,我理解每位不想參加國家人民軍的人。我并不是和平主義者,也不贊成他們對切爾諾貝利核泄漏事件的觀點。我并不認為核電站本身是魔鬼,我只是認為前蘇聯(lián)應該建造更安全的核電站。還有一點,參加這些組織的討論,或者參加公民權力維護者舉行的民主討論也不是我的事。他們其中有一些人,不僅贊成巴洛對社會主義社會的分析,而且也同意他的結論。我瞧不起這些人。我去那里只想表示對東德反對派的同情。我真的不喜歡那里的氣氛。
您沒有使用反對這個詞,對嗎?
這取決于所指的對象。我不屬于任何一個反對派組織,我也不是公民權力維護者。我處在一個與東德社會的分歧不斷增加的境況中。
與普通東德公民相比,您除了家庭背景比較特別之外還有什么區(qū)別?
我無法看到其他人的內心,但我內心里對東德社會的排斥感是很強的。我了解這個社會,毫無疑問,它是沒有前途的。我不想講流亡國外的內心遐想,因為我不像某些人一樣陷入悲慘的境況中。我對事業(yè)有種急迫感,盡管我不敢確認,如果我一直待在東德,到了45歲或年齡更大的時候,會有什么樣的發(fā)展。我也不知道,到那時,自己是否還有足夠的創(chuàng)造力和堅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