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六天,依舊晴朗燦爛,耀眼日光使得市區(qū)內(nèi)溫度逼近40攝氏度。林沫醞釀著說句謝謝,然后推托掉明顯到要變色的呵護之心。良心道德讓她有點小愧疚,所以她有點不安的東張西望上下打量。天空之中半天才飄過一點浮云,幸好自己有人工樹陰。一直打傘也不是輕松活,徐友用功追女孩子的表現(xiàn),讓林沫的小愧疚,漸漸擴大,變成滴落純凈水里的墨點,碳素分子四面八方擴散運動,彌漫到每個水分子之間。
徐友不是顧城,不知道那首著名的朦朧詩。
“你一會看我一會看云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云時很近?!?/p>
不然他一定會貼切地引用出來。
他等待著林沫的回音。
他等了六天,手臂都僵硬了,黃昏以后回學校,得拿新加坡出產(chǎn)的正紅花油猛擦。勉勉強強舒筋活絡以及血脈通暢。維持隔日的任務量。
[清涼好感]
2005年林沫畢業(yè)的時候,面試了許多家報刊招聘。帶著她穿過高檔寫字樓的男士最后交代她跟客戶怎么說話,怎么敲打那些有負面行為的企業(yè)才能夠讓他們出錢做正面宣傳。跟她說機關報最近被承包了,其實工作重點不是采訪報道而是制作軟文的阿姨,通知她最好考慮清楚馬上來,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啊。
林沫忍不住就想惡狠狠丟出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學什么新聞呢!念什么新聞系,直接改行當業(yè)務員好了。
沒有找到工作的林沫,在最后一家絕人希望的內(nèi)刊面試后,見到了徐友。那是隱匿在城市里的超級商會的內(nèi)刊。徐友是外宣處助理。目光交接時刻,林沫低頭一如小學時候被點名上臺演習解題。
她語調(diào)匆忙地說,我還是先走了。這份工作不大適合我。
徐友叫住她,其實我們這里還需要別的職員。你別急著走。
望著熟悉面孔,逼近眼前。不能不回憶。
在2003年林沫去往天津之前,徐友送她回到學校,收好傘,交到林沫手里時候,林沫終于醞釀滿了情緒,正要準備開頭,徐友攔截住了她。
他說,那我先走了,你別誤會,我這幾天就是鍛煉下自己。通過鍛煉我發(fā)現(xiàn)我交際能力提高不少看見女孩子也不那么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