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著鼻子笑笑，拍拍她的肩膀說，不會的，你才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呢！說完，他轉(zhuǎn)身出去了，因為有兩顆滾燙的淚珠即將滑落面頰。

那頓飯做得極為豐盛。不過，當(dāng)晚，他便和女友分手了。他說，在老女人沒有找到依靠之前，他得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賺錢和照顧老女人上面。

當(dāng)然，這事兒老女人并不知道。

回來后，她問，小子，你們開始多長時間了？他說，分了。她詫異而又內(nèi)疚地問，怎么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好，還是怎么了？早知道就別把人家?guī)堇飦戆?，牽到外面飯館吃一餐，也花不了幾個錢。你也不事先通知我，否則，我也可以換身衣服，買些更好的菜回來......

不是，她嫌咱們家窮呢！他打斷了她的嘮叨。

她不語，大半天后，才神情激動地說，別氣餒，不就失戀嗎？誰沒有過啊？就憑我兒子的條件，找個大明星都行！兒子，多掙錢，以后給媽娶個大明星回來！

看著老女人日益突出的白發(fā)，他雙眼有些發(fā)酸。懶散地說，我累了，睡一覺就沒事了。他不想再聽下去，怕自己真會大哭起來。他也不想讓她知道，他們分手的真正原因。

四

兩月后，他跟老女人說，我想去廣州闖一闖。老女人黯然地問，什么時候走？他說，明天。接著，沉默席卷了那個狹窄的廳堂。

他說，我很早之前就有這個打算了，就是有些放心不下你。老女人大笑，我?guī)讱q了？你還是從我懷里蹦大的呢，有什么放心不下？你走了，多好，我落得清凈，一個人住那么大間房子，寬敞，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知道老女人是在安慰她。她一直都怕一個人在家。臨行前，他去花鳥市場買了兩只大狗，叫老女人幫他看養(yǎng)著，伙食費(fèi)他會照付。

實質(zhì)他只是想讓它們來保護(hù)老女人的安全，打發(fā)老女人的無聊時光罷了。

他在廣州依舊當(dāng)司機(jī)。不過，待遇比在小鎮(zhèn)里好得多。稍微節(jié)儉一點兒，還是能賺到很多錢。

興許是他加班太多的緣故，清早在人流洶涌的馬路上，他和一輛出租車給撞上了。人是沒傷，不過，把那輛車給弄得慘不忍睹。

出租車司機(jī)要求索賠五萬塊錢，要不，就將他告上法庭。他說，你告吧，反正我沒錢！其實，在他的銀行帳戶上，這些年已存了近八萬塊人民幣，只是他不想還罷了。那些錢，是要用來給老女人開商店的。